她心中也不由一顫,忽地暗暗罵了自己道,呂秋妍啊呂秋妍,你這是怎麼了.....人家史萊姆助你的,不是來......羞不羞啊。
半晌兩個人皆臉紅脖粗,都未說話。
最後還是呂秋妍大方一些,搖了搖頭低聲道:「浮沉子......我不是要你娶我.....我說的婚事也不是你我之間.......雖然......」
浮沉子聞言,心中不知為何竟然閃過一絲失落,但也知道自己錯意了,剛想擺手揭過此事,卻又聽那呂秋妍來了句雖然......
浮沉子頓時呼吸一窒,趕緊倒了一卮茶,猛地灌進嘴裡。
他實在是慌忙,竟還嗆住了,咳得肩膀抖動,狼狽不已。
那呂秋妍也發覺自己說走了嘴,原本紅雲稍褪的臉,此時又覺得發燒一般,暗道,自己這是怎麼回事,胡亂說些什麼。
她趕緊一低頭,把話拉回來道:「浮沉子......你錯意了......我是說,父親給我指婚了......隻是他指婚的那個人,絕非善類......我寧死也不會嫁他的......可是我若不嫁他,父親不允還在其次,整個天門關的百姓也會跟著受牽連......我實在左右為難......所以......」
說到這裡,那呂秋妍將頭一低,臉色緋紅,不敢再看浮沉子。
浮沉子這才明白她所說的終身大事到底指的是什麼了。
浮沉子尷尬地擺擺手道:「這件事啊......道爺還以為.......額,那個.......這件事我也多少知道一點,隻是,那呂鄺要你嫁的究竟是誰啊?為何你如此抗拒呢?」
「他......他根本不能算個人,他就是一個畜生!......」呂秋妍說到這裡,一臉的恨意。
浮沉子忙道:「到底是誰啊,這麼畜生......」
「他......他就是那......」
呂秋妍剛說到這裡,忽地聽到閨樓的一樓亂了起來,更有丫鬟翠珠驚慌失措的喊聲傳來道:「夤夜十分,你不能進去......這樣成何體統......你不能上去!......」
緊接著,一聲男子的獰笑聲傳來,更帶著幾分調笑道:「嗬嗬,小蹄子......我注定是你們的姑爺,你家小姐也隻能嫁給我......我來看看我的娘子,有什麼不和體統的......給我讓開!」
「沒有成婚之前,你不能進去,再說小姐還並未答應你呢......你這樣闖將進去,小姐的清白將如何......」
「滾遠一點......莫要壞了勞資的心情......你個小蹄子,等你家小姐嫁過來,你也不過是個陪房丫頭,你要是知趣,勞資日後也會好好疼你,你若不知趣,勞資把你買到妓館!......滾開!」
接著便是推推搡搡的聲音,那丫鬟翠珠似乎是遮攔不住了,隻得急聲喊道:「小姐......小姐.....他上去了!......」
再然後,便是一陣急促而沉重蹬蹬蹬上樓的聲音。
房中的浮沉子和呂秋妍皆臉色大變。
隻是浮沉子卻心中一動,暗道,這聲音怎麼好生熟悉,似乎在哪裡聽見過。
呂秋妍卻是心神劇震,忽地站起身來,一把拉了浮沉子朝著榻後極速走去,一邊走一邊道:「那個畜生來了,他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萬萬不可讓他知道你在我房中......浮沉子,你就躲在帳後,記住......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一定不要出來,知道麼!」
浮沉子一怔道:「道爺豈能如此.....道爺本就是降妖除魔的!......」
那呂秋妍都急得哭了,央求道:「浮沉子......求求你,先過了這一關,稍後咱們再說話,好不好!」
浮沉子見她哭得梨花帶雨,道心再次稀碎,隻得點點頭道:「那你萬事小心......」
呂秋妍點了點頭,讓浮沉子在帳後藏好,這才幾步走出來,一眼看到榻前有個剪刀,這才一把拿起,彆在腰間。
然後胡亂地抹了抹臉上的淚,沉心靜氣,長長歎了口氣,坐在桌前。
便在這時,「啪」的一聲,大門被推開。
一個一身月白長袍的男子,大步走了進來。
但見此人,身高七尺餘,麵如冠玉,膚白如雪,唇如塗脂,劍眉星目,整個人竟有一種說不出的獨特的英氣和陰柔,卻結合得非常完美。
浮沉子躲在帳後,悄悄窺視,不看則可,一看差點就驚叫出聲了,饒是如此,也是瞠目結舌。
來人他認識,而且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怎麼是他!
浮沉子頓時咬牙切齒,暗暗啐了一口,心中罵道,好啊好啊,早就知道你不是個東西,原來真就是個無恥之徒!勞資給你記著這筆賬,早晚一天勞資要跟你算總賬!
卻見此人進了房間,回首將門帶住,那翠珠晚了一步,被堵在門外,猶不死心地拍打著門,那人惡狠
狠地罵道:「滾!莫要壞了勞資的好事,我找你家小姐隻是說幾句話,有什麼大不了的!」
事到臨頭,呂秋妍倒是鎮定了下來,朝著門外拍打房門的翠珠道:「翠珠......你回去歇著吧,放心,不會又有什麼事的!」
那翠珠料想是進不去了,隻得哭哭啼啼地下樓去了。
那人這才大步的走到桌前,與呂秋妍對坐,將手中長劍「啪」的一聲拍在桌上,色眯眯地盯著呂秋妍看了半晌,那眼神,隻想把呂秋妍活剝了似的。
他咽了口口水,這才道:「相公口渴了,娘子......可有解渴的麼?」
呂秋妍冷聲道:「桌上有茶壺茶卮,你渴了自己斟了吃就是!......」
那人對呂秋妍冷冰冰的態度似乎不以為意,淡淡的哼了幾聲,抓了一隻茶卮,一眼看到茶卮邊上還有唇印,當是呂秋妍用過的。
他竟貪婪而無恥地用舌頭舔了舔那唇印,一臉的享受,然後斟了一卮茶,一飲而儘。
他吃了茶,方哼了一聲道:「娘子啊,我早說過......你這房中得備些酒來,我哪天來了,娘子也好陪我飲酒助興不是......」
呂秋妍冷冷道:「此乃我的閨房,我不吃酒......也沒有這個必要!還有莫要喚我娘子,我還未答應與你的婚事!」
「哼......早晚的事......你又何必這麼端著呢......倒不如放開些......這對你我都有好處,你要讓我高興了,對你,對你爹都有莫大的好處......」那人Yin笑道。
「茶你吃了......沒有什麼事,就請離開!」呂秋妍不接話,冷聲道。
「這麼快就想趕我走啊,是不是這房中藏了野男人啊......」說著,那人作勢就要站起尋找。
浮沉子在帳後聽著,隻把此人的十八代祖宗皆問候了一遍,道爺才不是野男人,你是!你祖宗十八代都是!
呂秋妍心中一凜,她是真害怕這人在房中尋找,萬一把浮沉子給找出來,這事情就麻煩了。
她極力的克製著自己的緊張,伸手將他一攔道:「你胡說什麼!我呂秋妍可是懂得什麼是廉恥......」
那人見呂秋妍玉手攔在他的近旁,忽地嘿嘿一笑,一把捉了她的手,輕佻地摩挲起來,Yin笑道:「娘子可是真勾人啊......這小手......實在讓我喜歡的緊啊......」
呂秋妍一陣的厭惡,使勁地抽回手去,冷聲斥道:「你放尊重些!我爹可是天門關守將,你這樣舉止輕佻,意欲輕薄,你就不怕我父親動怒麼?」
「哎呦......呂鄺麼?哼......說得好聽一些,他是我的嶽父老泰山,說得不好聽,他也是我教的教徒,見了我也得稱一聲尊使,我讓他往東他不敢往西......他敢把我如何?」
那人厲聲說著,忽地又滿臉是笑道:「不過呢,看在他知趣,一心要把你嫁給我的份上,再加上娘子這天仙之姿......我可是最懂憐香惜玉的......隻要你答應我,待吉時到了,嫁給我......你放心,榮華富貴,吃儘穿絕......我定不會虧待你們父女的......」
「呸!你聽清楚了,我呂秋妍,從來都未答應這門婚事,我決計不會嫁給你的!」呂秋妍啐了一口,恨聲道。
「嗬嗬......很好!......」
那人似乎並不十分惱怒,反倒輕輕地鼓了鼓掌,陰惻惻道:「看來娘子是還想那天門關中的女娘再多死幾個啊......呂秋妍,她們的死就是你造成的!你一日不同意,這天門關的百姓,便一日不得安寧!」
他忽地盯著呂
秋妍,聲音輕佻,竟有些變態道:「她們那些女娘,比起娘子,確實是庸脂俗粉,殘花敗柳......不過呢......」
他竟忽地用舌頭舔了舔嘴唇,比劃了一個曼妙身體的形狀道:「不過呢,看著他們在我身下掙紮,聽著他們的呻吟......唔......的確是一種美妙的享受啊......」
說著,他忽地Yin笑著盯著呂秋妍道:「是不是娘子吃他們的醋了......怎麼樣,要不要就在今晚,娘子先嘗一嘗,在你郎君的胯下承歡的滋味到底如何啊?」
呂秋妍隻覺得一陣反胃,冷聲斥道:「你!......實在是無恥至極!......」
「世人皆有欲望......欲望會讓人無恥......隻是他們喜歡帶著麵具......我不喜歡.......我不虛偽......我無恥?娘子......這個評價,我倒是有些喜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