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白衣卻搖頭篤定的說,不但要去偷營,還要蘇淩親自帶步兵,大搖大擺的涉過灞河前去偷營。
蘇淩驚愕,問郭白衣既然知道那是空營,為何還要上這個當!
郭白衣大笑說道,就是要敵人以為我們中計了,才好將計就計。
見蘇淩和蕭元徹皆一臉的疑惑不解,他這才笑著打開地形圖指給兩人看去。
原來,離著兩軍陣大約十裡左右,有座小橋,因為常年無人,故而連本地人都有些忘卻了。
那小橋殘破,一次隻能通過三匹馬。
郭白衣這才將胸中計策和盤托出。
先由關雲翀即刻帶五百憾天衛涉橋而過,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灞河北岸。
當然,橋若殘破,騎兵便涉水渡河,那裡的水勢不如此處湍急,皆淺灘,騎兵騎馬,涉水反而更容易。
待關雲翀率憾天衛騎兵過河之後,再派人來大營告知他們。
這時蘇淩再帶上三百人前去偷營。
以蘇淩的三百人偷營為餌,調出敵人事先埋伏的伏兵,到時雙方廝殺一陣後,關雲翀再帶五百憾天衛長驅直入,一戰即可奪營。
奪了這灞河北岸的營地,蘇淩和關雲翀就可就地休整並靜候蕭元徹的大軍渡河而來。到時,灞河北岸便皆在我手了。
此乃偷營,包圍和反包圍的計策。
聽完郭白衣的計策,蕭元徹和蘇淩這才恍然大悟,皆言妙極。
隻是蘇淩擔心,萬一那十裡外灞河淺灘,沈濟舟的人也知道,並在那裡派兵把守,到時關雲翀豈不先危險了。
郭白衣大笑說,行軍打仗,便是要兵行險著,隻有賭一賭了。
若是真有沈濟舟的兵在那裡把守,五百憾天精銳加上關雲翀的勇武,撤回來,他們是如何也阻擋不了的。
隻是,蘇淩為餌,卻是有些冒風險的。
蘇淩卻慨然應諾,反正這偷襲的計策是自己先提出來了,如今到了戰場,不打個頭陣也太說不過去了。
蕭元徹和郭白衣知道蘇淩心細,又對整個計策了解的通透,這才點頭答應。
即使如此,蕭元徹還是放心不下蘇淩,叫了許驚虎親自揀選了三百精銳步卒。
這才有了最開始蘇淩偷營被包圍,後來關雲翀突然帶憾天衛殺到。
一環扣一環,無懈可擊。
隻是出了點小插曲,郭白衣的地形圖時年久遠,關雲翀帶憾天衛渡過河才發覺,眼前竟有一座山,好在山不太高。所以這才姍姍來遲。
饒是如此,蘇淩也幾乎身陷死地,三百精銳步卒,活到最後的不到一百五十人。
...... ......
蘇淩拉回思緒,關雲翀這才笑著說道:“慢慢曆練吧,不過蘇淩你今日的表現,關某還是十分佩服的!”
蘇淩忙拱手道:“蘇淩此番能活著,還是雲翀大哥來的及時啊!”
關雲翀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了,已經過去的事,就不要放在心裡了,大丈夫,何必糾結這些呢?如今蕭丞相的大軍已然接手了灞河北岸軍營,丞相和祭酒如今正在中軍大帳之中等著你呢。”
蘇淩這才點了點頭,跟關雲翀抱拳後,收拾心情朝著中軍大帳去了。
蘇淩甫一進入大帳,便聽到蕭元徹爽朗的笑聲傳來。
抬頭看去,蕭元徹正坐在中軍大帳的帥位之上,郭白衣坐在下麵,兩人皆是神采奕奕,掩飾不住的喜悅。
蕭元徹見蘇淩走了進來,忙走下帥位,笑著走過來怕了拍蘇淩的肩膀道:“蘇小子,昨夜一場廝殺,你怎麼樣啊?”
蘇淩一笑道:“隻是虎口被震裂了,現在還有些疼痛!”
蕭元徹點點頭道:“一會兒我讓軍醫去你帳中,給你好好包紮一番。”
蘇淩點了點頭,以示謝意。
蕭元徹這才讚賞的看了看蘇淩道:“少年英雄,蘇淩昨夜那一仗,我聽你帶去的步卒說,你英勇殺敵,神武不凡啊!這筆功勞我記下了,待奏凱班師,定然秉明天子,好好封賞你!”
蘇淩一擺手,正色道:“司空,昨夜能儘全功,非我蘇淩的功勞,若不是有那些步卒弟兄,蘇淩怕是見不到丞相了!”
郭白衣在一旁不好意思道:“蘇淩啊......是我的錯,我那地形圖......害的你幾生幾死......”
蘇淩忙拱手道:“這怎麼能怪白衣大哥呢?隻是,蘇淩有一個不情之請!”
蕭元徹點點頭道:“說罷,什麼事!”
蘇淩正色道:“還望丞相能多多體恤跟我一同殺敵的步卒兄弟,對那些已經死去的步卒更要將他們的屍體好好安置,並給他們的家屬多多發放撫恤金銀,這樣才能告慰他們的英靈!”
蕭元徹點點頭,對蘇淩更為讚賞,正色道:“這是自然,蕭元徹定然不會寒了這些弟兄們的心的!”
蘇淩這才一躬道:“如此,蘇淩代這些弟兄們多謝丞相了!”
蕭元徹點點頭道:“你也辛苦了,咱們坐下說話。”
蘇淩坐在郭白衣旁邊,三人喝了會兒茶。
郭白衣開口道:“蘇淩,此次劫營大功告成,也是兵行險著,辛虧那沈濟舟不知那淺灘的存在,若是在那裡埋了伏兵,我大軍主力也不可能這麼輕易的就渡過灞河了。”
蘇淩點了點頭,忽的想起一事,朝著蕭元徹和郭白衣一抱拳,神情凝重道:“此次劫營,我卻知道了一件機密的事情,想來還是要稟報丞相和白衣大兄的。”
蕭元徹和郭白衣神情一凜,忙問道:“什麼機密事情。”
蘇淩眼神灼灼,一字一頓道:“咱們營中......有沈濟舟的奸細!”
看\對弈江山\就\記\住\域\名\:\\.\8\2\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