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令下,司法曹當差的人手中彎刀出鞘,一步一步朝著許光鬥逼近,許光鬥見他們衝自己來了,這才放棄蘇淩,一步一步的朝後退。
退了幾步,他驀地大吼一聲道:“清虛子何在!把這些玩意兒都給我殺了!”
可是他連喊了三聲,也不見那個三清觀的觀主清虛子現身。
他正驚疑不定,忽的門前人影一閃,卻見一個火紅色衣衫的女娘,天生媚骨,傾城絕色,手中拿著一把油紙傘,傘尖處正抵著一個青年道士哽嗓,朝著他們款款的走來,嬌顏之上,滿是笑容。
這個女娘許光鬥不認識,可是她製住的這個人,許光鬥卻是認識到不能再認識了,正是三清觀的觀主清虛子。
卻見清虛子也是鼻青臉腫,一隻眼睛都被打的睜不開了,道冠不翼而飛,披頭散發,狼狽之極,早沒有蘇淩初見之時的仙風道骨模樣。
那女子走到大殿之中,嫋嫋站在那裡,朝著所有人格格一笑,更顯的曼妙無雙。
“許光鬥,你這麼想清虛子,那姑奶奶成全你,把他順道也拿了,以免坐牢殺頭的時候,你一個人害怕......”
許光鬥頓時麵如死灰,他最後的依仗就此破滅。
卻見這女娘朝著蘇淩魅笑一聲又道:“小淫賊,姐姐幫了你這大忙,你要如何謝謝姐姐啊......”
蘇淩打趣道:“現在說這個不方便啊,總不能當著這群牛鬼蛇神的,我當眾許諾娶了你吧......那也太煞風景了不是......”
穆顏卿聞言,臉色一紅,啐了一口道:“小淫賊,姐姐何時說過要嫁你的......”
說著她朝審預勾了勾手指頭,一臉魅惑道:“審大曹掾,這清虛子狗道士,姐姐可交給你了啊,莫要讓他再跑了......再跑了,姐姐可不負責再抓他一次啊......”
審預連看都不敢看穆顏卿一眼,一低頭,十分恭謹道:“多謝女俠......”
說著,招呼左右將清虛子力拘鎖帶。
倒不是審預是正人君子,他也是個好色之徒,隻是平素偽裝的清正罷了。
隻是眼前這穆顏卿再嬌媚,也是一朵無比紮手的花,他可不敢橫生半點邪念。
穆顏卿這才一順手中的油紙傘,指了指那許光鬥道:“你小子怎麼說,是自己就縛,老老實實的跪地,讓他們把你拿回司法曹呢,還是讓姑奶奶再費費事吖?”
那許光鬥先是麵如死灰,忽的近似癲狂的大吼不止,趁著眾人一愣之際,竟驀頭向後麵沒命的跑去。
狡兔三窟,何況這個貪得無厭的許光鬥,大殿後牆就有一個密道,隻要他扭動機關,進去之後,其他人就進不來了,他便可逃之夭夭,然後策馬直奔前線,找他哥哥,惡人先告狀,倒打一耙,這事情還有轉機。
所以,許光鬥不顧一切的朝著殿後大牆根處跑去。
“哎呀......讓這賊人跑了......”審預一抖手,一臉懊惱。
可是他看蘇淩和穆顏卿仍舊穩如山的站在那裡,一臉的笑意,似乎一點都不擔心這許光鬥跑了。
他剛想出聲催促追趕。
卻見穆顏卿又是格格一笑,聲音如銀鈴般悅耳道:“小林子......看來你還得費費事啊......彆閒著了......”
蘇淩聞言,一臉看穿穆顏卿的笑意。
果然,那個杜書夷一舉一動看著那麼熟悉,臉部又那麼僵硬,原來真的是他回來了!
蘇淩想到這裡,不由得有些心潮起伏。
卻聽到不知何處一聲回應道:“師姐放心,拿他猶如擒豬狗......”
話音方落,一道白影從後殿驀地閃過,下一刻隻聽當當啪啪幾聲,便傳來許光鬥一陣慘叫。
又聽得撲通,像是許光鬥倒地的聲音,緊接著哢嚓,似乎是什麼斷了的聲音。
然後一切歸於平靜。
片刻寧靜之後。
卻見一個俊逸如風的白衣少年,緩緩的從殿後暗影之中走了出來。
他一手倒拎這一個人的左腿,而他腳下正是許光鬥猶如死狗一般被這少年拉拽拖行,嘴裡嗷嗷呻/吟,不似人聲。
這被製住哦,慘不忍睹,嗷嗷痛苦直叫的正是方才跑向殿後的許光鬥。
此時他淒慘無比,那臉上好像開了個染坊,紅的黑的紫的都冒了出來,活脫就是人肉大花布。
他左腿被這白衣少年拖拽著翹到半空,右腿在地上晃晃蕩蕩,幾乎要跟整個身體分離了,想來是斷了。
那個少年就這樣猶如拖了死豬狗一般將許光鬥拖拽到正殿之上,然後朝審預麵前一扔,撲了撲雙手,冷聲道:“審曹掾......這混蛋,交給你了......”
言罷,他緩緩轉身,。幾步走到蘇淩近前,單膝支地,一抱拳,顫聲道:“不浪......見過公子......”
蘇淩雖然猜到了林不浪也是跟著穆顏卿早來了,可是真的見到他,卻是激動無比,一把扶了他,聲音顫抖。
“好!好!起來.....!林不浪!好久不見!”
再見少年拉滿弓,不懼歲月不懼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