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料這吳率教哼了一聲道:“你說了半句好話,俺聽著舒服,但另半句話,俺聽著生氣!”
趙風雨聞言,使勁的瞪了他一眼道:“這廝,今日如何怎生話多!”
蘇淩一笑道:“這老兄心直口快,跟我一位叫做黃奎甲的老哥哥頗有些相像,很對我脾氣,趙師兄個莫要攔他,隻管讓他說便是!”
趙風雨眉頭一挑,沉聲道:“蘇淩,你口中的黃奎甲可是蕭元徹麾下憾天衛大都督麼?”
蘇淩點了點頭道:“正是此人!”
趙風雨眼中現出神往之色,沉聲道:“久聞大名,轟雷貫耳,他日定要領教一番!”
吳率教湊過來道:“那什麼黃奎甲的很厲害麼?比俺如何?”
蘇淩哈哈一笑,也不明說,隻打趣道:“黑白雙煞、哼哈二將!”
吳率教一瞪眼道:“這是什麼玩意兒?”
蘇淩笑道:“這不是玩意......嚴格意義上,這算......組合......”
他頓了頓,方又問道:“方才老兄說我說的話,你聽了半句舒服,半句生氣,但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啊......”
吳率教憨聲憨氣,一瞪眼道:“舒服的是後半句,能殺敵的,自然是好漢。生氣的是前半句,似乎你覺得像我這樣身大力強的勝不過你這樣弱不禁風的?有些不服氣是麼?”
蘇淩淡笑不語,笑吟吟的看著他。
吳率教卻犯了混了,一晃碩大的腦袋嚷道:“看這樣子,你頗不服俺,不行不行!俺要跟你比試比試!”
趙風雨見吳率教實在有些不像話,這才又皺眉斥道:“你個憨貨!忒也放肆了!蘇淩是我師兄,更是你說的白胡子老爺爺的徒弟,他要有什麼事,我就是饒了你,那白胡子老爺爺也要打你屁股!”
吳率教聞言,真就一捂自己的臀部,一臉害怕神色道:“唔......那老頭兒打的忒疼了,拉倒拉倒!”
眾人見他這憨傻模樣,皆哈哈大笑起來。
蘇淩暗想,所謂白胡子老爺爺可能就是自己的便宜師尊——軒轅鬼穀了。
字當年風雨中,在破廟一見,那軒轅鬼穀贈離憂木令與他,恍恍數年而過,當年軒轅鬼穀便鶴發,如今怕是要更老上一些了。
這大漢如此動作,看來定是在離憂山不少造次,被軒轅鬼穀打過......
離憂山啊,神仙一般的地方啊,也不知今生是否有緣一去。
蘇淩滿心的感慨。
蘇淩朝趙風雨擺了擺手,附耳道:“趙師兄,這位老兄雖然暴脾氣,但端得是豪爽憨厚的漢子,若隻是憑借你和師尊壓他,他雖嘴服,心亦不服。日後我與他也生分,此事交於弟來辦,如何!”
趙風雨聞言,欲言又止,心中生出一個打算,這才點了點頭,不再阻攔。
但見蘇淩朝著吳率教一招手道:“老兄,你是不是覺得我雖有名,但其實都是些虛名啊,既如此,不如咱倆比試比試如何?”
吳率教聞言,瞪大了牛眼,頓時來了興致,剛想點頭,卻似想到了什麼似得,大頭搖的如撥浪鼓一般。
“怎麼?老兄不願意?”蘇淩淡笑道。
“不是不願意,一來俺真要不小心摔你幾個跟頭,打你幾拳,到時候被白胡子老頭知道了,????????????????俺那屁股還得受罪;二來,你這一身是血的樣子,定然經曆了一番惡戰,俺要此時跟你比試,就算勝了也是趁人之危,勝之不武啊;三來,你這身板......萬一被俺摔冒泡了,我可罪過大了......”
“哈哈哈......”蘇淩哈哈大笑,一擺手道:“老兄不要多想,你我比試,你情我願,放心,我和趙師兄定不會告知我師尊。再有,我雖惡鬥一番,但如今精力也恢複了不少,正好跟你比試,還有,你隻管使儘全力對付我,我若不敵,那是我功夫不到家,怨不到你的頭上!”
吳率教瞪大了牛眼,半信半疑道:“蘇淩,你說的話當真麼?”
蘇淩一笑道:“蘇某從不騙人!”
“好嘞!”吳率教聞言,頓時摩拳擦掌,躍躍欲試起來。
“說罷,怎麼比?”吳率教問道。
蘇淩哈哈一笑道:“這便簡單了,兵刃什麼的,一旦傷著,總是不好的,這樣吧啊,我就站在這裡,你從你的方向向我全力攻來,切記莫要留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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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率教聞言,一副難以置信的神色道:“什麼?你讓俺先出手?俺看還是算了吧......萬一......”
蘇淩又笑道:“蘇某一向敬重老兄這樣的豪烈之人,所以,與老兄此等人比試,自然不會先出手的!”
吳率教聞言,點點頭道:“好話說再多沒用啊,不要以為這樣俺會留手!”
蘇淩淡笑點頭,示意他來攻自己。
其實蘇淩心中有數,眼前這漢子雖然勇猛,但功夫隻在七境,自己穩在八境,境界至少壓他一頭,隻是他力氣大上不少,自己稍加留意便好。
方才眾人一番惡戰,好容易有了短暫的安全,蘇淩也想這換換大家的心情,若總是沉浸在方才九死一生的戰場裡出不來,後麵再有事情,心氣消沉,氣勢不複。
林不浪和李七檀等人見狀,也來了興趣,不約而同的向左右退開,給蘇淩和吳率教打開了場子。
趙風雨也眼神流轉看著二人,心中似乎想著什麼。
再看,疾風之下,蘇淩獨立當場,上有烏雲重重,翻滾如怒,下有塵土滌蕩,茫茫混沌。
白衣血袍,遺世翩然。
他朝著吳率教做了個請的姿勢,一字一頓道:“老兄,請吧!”
再看吳率教蹬蹬蹬向後退了數步,與蘇淩拉開數丈的距離,方道:“既如此,蘇淩,俺可就不客氣了!”
說罷,但見這吳率教,猛然疾步上前,半途之中轟然出拳。
拳似虎嘯,拳影疊疊。
好一員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