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塗恨不得不顧一切的趴沈濟舟臉上親一口了。
張蹈逸久經風雨,如何能被沈濟舟一句話就打消疑慮了,他穩住心神,沉聲道:“主公如此,那麒尾巢莫非真的沒有
失守麼?”
沈濟舟聞言,哼了一聲道:“張蹈逸!你什麼意思,是懷疑我了不成,你身為我的將臣,隻願聽小卒之言,而懷疑你的主公不成?這是何道理!”
臧宣霸實在忍不住道:“主公啊......這事八成是真的......要不然那蘇淩為何會許久不出現,出現之時卻是在城外,這顯然是從某處奔襲回來支援的,什麼地方比舊漳還重要,讓蘇淩冒這個險也要去,除了麒尾巢還有哪裡啊,主公,您就實言相告吧!”
沈濟舟還未說話,一旁的郭塗忽的冷笑不止,上前一步朗聲道:“臧宣霸!張蹈逸,你等好生無禮!主公已然明言示之,麒尾巢固若金湯,為何你們還執迷不悟,聽信謠言,更要逼迫質問主公,你們想要造反麼?你們這是做臣子的本分麼?”
沈濟舟聞言,一挺腰板,冷聲道:“郭塗說得不錯,張蹈逸,臧宣霸你們眼中可還有我這個主公麼!”
張蹈逸和臧宣霸聞言,對視一眼,趕緊跪倒叩首,惶恐道:“末將等萬死,也不敢逼問主公啊!隻是麒尾巢乃我軍關鍵所在,末將等實在憂心......這也是我等身為將臣的本分啊......”
張蹈逸向前跪爬兩下,又一字一頓道:“主公,無風不起浪......為平謠言,末將鬥膽叩請主公,連夜下令,讓麒尾巢守將丁繆或者丁緒,哪怕從事逄任,他們三
人回來一個,問問詳情,察查清楚也是可以的啊......況,麒尾巢離此並不遠.....”
“胡鬨!胡鬨!胡鬨!”
沈濟舟驀地騰身站起,用手點指張蹈逸和臧宣霸道:“麒尾巢是何處,你等不是不知道,此等緊要之地,深夜突然詔回守將?豈不是兒戲、笑話麼!我已然說過,你若不信,我再說最後一遍......”
說著沈濟舟冷冷的看著二將,一字一頓道:“麒尾巢沒有失守!一切皆是謠言!你等可聽清楚了?若要再問,立斬!”
張蹈逸和臧宣霸心頭一顫,對視一眼嗎,皆一低頭,抱拳道:“末將等明白了!末將等告退!”
言罷,兩人站起身來,向後便要退走。
卻不想沈濟舟卻忽地冷聲緩緩道:“你們這便想走乎?方才你們放肆妄言之罪,該當如何啊?”
慌的二將扭向回頭,跪倒地上叩首道:“末將並非有意,末將等死罪!”
沈濟舟哼了一聲,沉聲道:“既如此,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現如今有兩條路擺在你倆麵前,你倆選一選罷!”
張蹈逸和臧宣霸對視一眼,皆一臉疑惑不解。
沈濟舟指了指郭塗道:“郭卿......我乏了......你來說罷!”
郭塗正精神煥發,有勁沒處使喚,忙一拱手,又朝跪在地上的張蹈逸和臧宣霸瞥去。
刹那間,郭塗覺得,這兩個家夥就像跪在自己的腳下。
一介
武夫,還想算計老子,這下讓你們知道知道厲害!
郭塗心中想著,豎起一根指頭道:“第一條路,便是認了這放肆逼迫主公,聽信謠言之罪,交付軍法曹,按軍法論罪......兩位將軍熟知軍紀,可是知道這個罪,怕是兩位......嗬嗬”
郭塗不再說下去,其實大家都明白,這個罪,可輕可重,輕則打軍棍,重可殺頭。
可是看今天這架勢,那有且隻有殺頭了。
郭塗又豎起第二根指頭道:“這第二條路呢,就是主公許你們戴罪立功,明日出戰,攻下舊漳城,算你們將功補過,主公亦可既往不咎,不僅如此,待班師之後,另論封賞!”
說著,郭塗搖頭晃腦,得意道:“兩位,選那條路,你們自便吧!”
張蹈逸和臧宣霸聞言,一臉的愕然。
尤其是張蹈逸,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忽的朝沈濟舟一拱手,急切朗聲道:“主公,明日全力攻下舊漳城?這是主公的決定麼?主公啊,我軍新敗,各營將士精力意誌已到了極限,鏖戰最為艱苦......實不能明日再戰了啊!當休整隊伍,名麒尾巢速撥糧草,大軍休整,養精蓄銳之後,再圖決戰啊!主公三思!”
沈濟舟心中苦笑,我和嘗不想如此?可是,我哪裡來的糧草?
沈濟舟隻得按照他跟郭塗商定的所謂妙計,忽的神情一冷,灼灼地盯著張蹈逸和臧宣霸道:“哦?不
願出戰?看來你等是想領罪了,既如此,那我即刻便傳軍法曹......”
此時此刻,張蹈逸已然完全明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其實,從他進入帥帳的那一刻,他就清楚了。
他自己,臧宣霸,一切都被郭塗和自己的主公算計好了。
而自己和臧宣霸,便是那落入彀中,任人射殺的羔羊了。
“末將等......願明日出戰!拿下舊漳城!”
事到如今,兩人知道多說無益,隻得叩首朗聲道。
哪想沈濟舟卻還不打算完,忽的冷然質問道:“若不勝,攻不下那舊漳城,又當如何?”
這話已經明的不能再明了。
張臧二將心中發苦,納頭拜過,無奈道:“我等願立軍令狀!不勝,願伏罪!”
“好!痛快!拿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