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放心,尋不回一個好好的蘇淩,我等提頭來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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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沈濟舟在殘部的護衛下,一路倉皇向渤海方向敗退。
正走間,後麵又敗退下來的主力追上,細問之下,方知道自己的長子沈乾已然被蕭元徹的人馬所擒。
一時之間悲從中來,抱鞍吐血。
這一下,眾將士擔心沈濟舟的身體,整個大隊人馬的速度不得不降了下來。
李泰和江恒分工,李泰督前隊,江恒督後隊。
撤下來的
多是長戟衛,所以原本混亂的隊伍漸漸的變得有了些章法。
隻是,行進的速度實在太慢。
李泰擔心蕭元徹的人馬追上,隻得奏請沈濟舟了數次,沈濟舟臉色慘白,隻得咬牙挺著,隊伍行進的速度才略微有些加快。
好在,似乎蕭元徹的人馬並未有追來的跡象。
沈濟舟一行,一路走,一路收攏敗兵,待東方魚肚之色時,竟收攏殘兵約有兩萬餘人。
隨著兩萬殘兵一頭紮進前方大山坳中,沈濟舟的心才慢慢放下,緩緩的舒了口氣。
東方初曉,白日漸升。
沈濟舟暗淡的目光望著初生的白日,一臉的淒絕與慟痛,坐在馬上喃喃道:“一夜之間,我大軍十數萬......竟慘敗到如此地步!天不助我!天不助我啊!”
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
渤海軍卒無不沮喪,士氣低迷。
唯有一人例外,便是郭塗。
他表麵之上,雖然一臉凝重,可心裡確是心花怒放。
自己的新主公大獲全勝,如今沈濟舟兵將凋零,便是退回到渤海城,也不過是一時之計。
到時丞相大人長驅直入,兵臨渤海城,便是我郭塗封侯之日也!
可表麵之上,郭塗可不敢表露出半分。
見沈濟舟如此哀歎,隻得出言勸慰道:“主公富有五州之地,此次雖然敗了,但根基尚在,五州大部還在我軍控製之中,主公一路回到渤海城,沿路召集各郡守軍和守將,待回到渤海城,更有精兵等候
,到時候鹿死誰手,猶未可知啊,主公切不可先泄氣了啊!”
沈濟舟苦笑一聲,他可明白,渤海城如今不過還有兩萬不到的禁衛軍,這些兵守城還可,可若上陣廝殺,絕對不是戰兵的對手。再有各郡守備軍,亦不能全部抽調走,那各郡將被蕭元徹長驅直入,再無抵抗。就算調了部分守備軍,以充軍力,可是地方守備軍的戰力,更是不值一提。
可事到如今嗎,也隻能如此了。
沈濟舟搖頭歎息道:“也罷......為今隻有這一策可用了......下令全軍,加速前進,早日回到渤海城!”
“加速前進!”
“加速前進!”
軍令傳遞,殘軍的速度比方才略微快了一些。
一時間,整個山坳之中,塵土飛揚,彌漫滌蕩。
沈濟舟坐在馬上,正行之間,忽的隱隱約約聽到後方有人怒喝急呼。
細細聽了,卻聽果有人在大呼。
“沈濟舟!老賊休走!還我兄弟命來!......”
那聲音由遠及近,起初聽得不是太真切,直到後來,那聲音越來越近,全部殘軍皆聽得真而切真。
沈濟舟與左右諸將對視一番,又細細聽了,不由得臉上露出惶恐的神色,惶惶道:“不好!這是蘇淩那廝的聲音!莫不是蕭元徹的大軍已然追上了麼?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左右也是一陣慌亂。
沈濟舟回頭極目看去。
卻見隊伍最後的極遠處,煙塵翻滾,那
蘇淩的聲音便是從那裡傳來的。
也不知是自己人馬行軍蕩起的煙塵,還是蘇淩帶了不少軍馬來追,但看起來,卻是聲勢浩大。
沈濟舟正自六神無主,李泰和江恒各自馬上一拱手道:“主公隨大部先走!那蘇淩倉促追來,大營戰事還未完全結束,定帶不了多少人馬,某將等願帶百餘騎,攔住他!”
沈濟舟尋思,事到如今也隻能如此了,這才歎息道:“如此便拜托兩位將軍了!”
李泰和江恒做了安排,留了為數不多的大約四百餘騎兵,剩餘的殘兵護著沈濟舟疾行而走。
兩人各提大槍,撥馬而回,身後四百餘騎兵雁翅排開,專侯蘇淩追來。
蘇淩馬不停蹄,一路狂奔,沿途多為土路,其上馬印車轍清晰可見,蘇淩單槍匹馬,疾行如火追進山坳,終於影綽綽的發現了前麵倉皇撤離的沈濟舟的殘部。
蘇淩便不顧一切怒吼起來,手上更是馬鞭連甩,速度提到了極致。
且說蘇淩正狂奔間,忽的透過煙塵,驀地看見前方不遠處,一彪軍雁翅排開,清一色的騎兵正中,兩員將佐,各擎長槍,頂盔摜甲,等在那裡。
蘇淩策馬,頃刻便至。
再看李泰和江恒,他們卻未曾料到,蘇淩好大的膽子,竟一人一馬,追了上來。
兩人長槍一指道:“蘇淩,此路不通!識相的,速速退去,否則彆怪我等手下無情!”
他們不確定蘇淩身後是否還有軍馬,這才有
此一說。
蘇淩冷眼看著他們,神情再無往昔的吊兒郎當,沉聲道:“你們又是哪個?也敢阻我?”
“大將軍麾下部將,李泰!江恒!”
蘇淩見過他們,也跟他們交過手,但不知道他們的名字,聞言冷笑一聲道:“野雞無名,草鞋沒號,也敢阻你家小爺!既如此,小爺便先將你們都打發了吧!”
說著,蘇淩急催戰馬,七星刀出鞘,宛如一陣風,朝著二將急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