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嫋嫋為何如此說?」
「若是他真的如夫君所言,天縱大才,智計無雙,算無遺策,難道他不知道其實夫君對他有殺心?」獨孤嫋嫋問道。
「嗬嗬......」蕭箋舒沉沉一笑,一字一頓道:「溫褚儀當然知道,我想要殺了他!」
「什麼?那他還敢再來見夫君?」獨孤嫋嫋訝然道。
「這便是他的高明之處,他知我想殺他,但卻在此時不會動他......因為我還離不開他,他十分清楚他如今對我來講還有不可替代的價值啊!所以他敢堂而皇之的見我......」蕭箋舒沉聲道。
「這個人果真太可怕了......」獨孤嫋嫋忽的低下螓首,似乎言猶未儘。
「嫋嫋想說什麼便說......在我麵前怎麼也學背的女娘那般吞吞吐吐的......」
蕭箋舒看了一眼獨孤嫋嫋道。
獨孤嫋嫋這才抬頭,正色道:「夫君,我隻是打個比方......說話沒有輕重,還望夫君體諒......」
「你說吧......」
「夫君現在自然是可以壓製那溫褚儀,或者換句話說,隻要夫君在一日,便可壓製溫褚儀一日,溫褚儀將永無出頭之日......可是倘若......」
獨孤嫋嫋輕咬朱唇,聲若蚊呐道:「嫋嫋隻是說倘若,倘若夫君哪日不在世上......那溫褚儀定然再無人可掣肘,到時他......」
獨孤嫋嫋說到此處,忽的嬌軀一顫,跪在蕭箋舒腳下,嬌聲惶恐道:「嫋嫋胡言亂語,請夫君責罰!」
蕭箋舒淡淡看了獨孤嫋嫋一眼,忽的啞然一笑道:「嫋嫋多慮了......我如今不過方過而立之年,那溫褚儀已然近半百之人嗎,我之壽元還比不過他不成?」
蕭箋舒低頭沉吟須臾,忽的眼中泛著冷意,一字一頓道:「若是真的有那麼一天,殺了那狗,吃狗肉!......」
獨孤嫋嫋見蕭箋舒一臉冷意,聲音如刀,跪在地上不敢起身,但還是低聲問道:「那夫君......明日可要用溫褚儀之計麼?」看書菈
蕭箋舒沉沉點頭道:「人雖然叵測,但那計策還是好計的......是時候把主動權握在自己手中了!」
「不過夫君,還是要做好準備,那蘇淩和郭白衣,甚至父親豈能輕易答應夫君啊......」
被獨孤嫋嫋這好意的一句提醒,蕭箋舒驀地想起,明日朝陽漫天之時,號角連營,將士雄壯,兵甲閃光,那蘇淩也好、林不浪也罷,甚至父親都要頂盔摜甲,身騎戰馬奔赴戰場。
那是一個作為鐵血軍人的無上榮耀,更是每一個熱血男兒當仁不讓的榮光!
甲光向日金鱗開,烏鱗閃閃似狂濤!
而自己,則隻能豔羨的目送著大軍離開,然後孤零零的帶著燒的可憐的衛兵返回,離著戰場的號角越來越遠,直到再也聽不到了。
他驀地生出一股濃重的失落,然後那股失落瞬間化為無儘的憤懣!
那無儘的憤懣如驚濤駭浪,瞬間占據了他軀體的每一處毛孔。
「鏘——!」
蕭箋舒再也忍不住了,忽的起身一把抽出篡煞劍,緊緊的攥在手中。
那攥劍的手,無法抑製的顫動著。
獨孤嫋嫋臉色大變,嬌呼道:「夫君......你這是怎麼了......夫君......!」
她跪在那裡,嬌軀亂顫,聲如鶯啼。
蕭箋舒看在眼裡,驀地那憤懣中多了幾絲難以抑製的邪火。
獨孤嫋嫋楚楚可憐的跪在他的腳下,一身兵甲戎裝,勾勒出完美的身材曲線。
他死死的盯著獨孤嫋嫋,恨不得盯進她的肉裡。
蕭箋舒忽的將手中劍一揮,指著獨孤嫋嫋冷冰冰道:「獨孤嫋嫋,你方才不是說要我罰你麼!那就現在罰你!」
「現在?夫君......要罰我什麼?」獨孤嫋嫋有些驚慌無助的喘息道。
蕭箋舒忽的大聲吼道:「我現在罰你......即刻卸甲!
「什麼......卸.....卸甲?就在這大廳裡麼?」獨孤嫋嫋臉色通紅,難以置信,低頭嚅嚅道。
「你敢質疑我!就在這裡,此時此刻,卸甲!卸甲!」
獨孤嫋嫋一咬朱唇,喃喃道:「嫋嫋這便遵命......卸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