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地圖弄錯了,舒爾茨的地盤是泰勒街,這也是北灘的西側邊界,靠近俄羅斯山。)
讓馬車停下,陳正威拉開窗戶詢問:“意大利人在葬禮上送什麼花?”
舒爾茨愣了愣,一臉的茫然,扭頭與周圍幾個手下嘀咕幾句才有些不確定道:“好像是菊花……”
“去買一束菊花!對於維托的死,我很悲痛!”陳正威吩咐道。
舒爾茨心中嘀咕,他知道維托就是陳正威讓人做掉的。
中國人可真虛偽,這種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讓他忍不住腹誹。
不過這話他可不敢說出來,連忙讓人去花店買一束菊花。
片刻後,數輛馬車來到泰勒街和哥倫布大街的交彙處,從這向東向北都是意大利人的地盤。
北灘的人口大概兩萬多,麵積是唐人街的三倍。
其中舒爾茨占了四分之一,而剩下的地盤都是意大利人的,隻有在邊角有些法國或者其他族裔的小幫派,實力跟之前的大波蘭差不多,完全不成氣候。
街角的一家咖啡廳,一些穿著紳士服的意大利人站在門口,警惕的看著他們。
陳正威一行人下了馬車,陳正威往窗戶裡看了一眼,裡麵的一張桌子坐了兩個人。
“希文和舒爾茨跟我進去,其他人在這等著!”
陳正威吩咐一聲,便帶人進了咖啡廳。
走到桌子邊,陳正威伸手拿過舒爾茨手中的一束白色雛菊放在桌子上,坐下後衝麵前的兩人道:
“我為維托先生的遭遇感到不幸!”
兩人微微點頭,先是打量了片刻陳正威,這個唐人街的新老大,非常高大,氣勢很強。(意大利人的平均身高隻有一米六五)
然後又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舒爾茨。
看樣子德國佬是徹底服從這個中國人了,這足以說明這個中國人的實力。
“我是陳!他們都叫我陳先生!”說完客套話,陳正威就翹起二郎腿。
“這是舒爾茨!德國人。”
“杜喬.費爾羅!”
“卡米洛!”
這兩人一個是意大利人如今實質上的頭領,一個是費爾羅家族的顧問。
“我今天過來,是想要和你們結盟的!”陳正威看著兩人道。
杜喬和卡米洛互相看了一眼,跟他們猜的一樣。
畢竟對方如今正在和愛爾蘭人戰爭,顯然不想再和他們有什麼衝突。
不過兩人並不準備答應,這對他們沒什麼好處。
不過陳正威接下來的話讓他們的臉色有些變化。
“聽說維托是被人暗殺的……前幾天我也遭到了暗殺,一共七個槍手埋伏在銀行門口,都是參加過南北戰爭的老兵,槍法很好,這和維托的遭遇很相像。”
“奧托覺得我是個威脅,他派人想要乾掉我……那麼維托呢?你們意大利人在舊金山的勢力一直在擴大,他是不是也覺得你們是個威脅!”
“我們會查清凶手是誰!”杜喬沉聲道。
“我比伱們的行動力可高多了!”陳正威嗤笑道,笑容有幾分嘲諷,讓兩人心頭不太高興。
然而陳正威接下來話語裡的內容卻是讓兩人都感到震驚。
“我昨天晚上去了日落區,把奧托吊死在路燈上!還有他的兩個手下,韋斯和瘋狗莫蘭!”陳正威不緊不慢的說道,臉上仍然是那副笑容。
彆說他們,就連舒爾茨都是現在才知道這個消息。
“奧托死了?”
舊金山最大幫派的領袖被這個華人給乾掉了?還有他的左右手?
這個華人簡直瘋了!
哪怕他們是意大利黑手黨,也覺得這個華人太瘋了!
“看來你們的消息不太靈通!”陳正威隨意的將手攤在桌子上,笑著道。
隨後身體微微前傾,盯著兩人的雙眼道:“其實你們意大利人和我們華人很像。”
“我們有著幾千年的曆史和文化,而你們同樣繼承了羅馬文明。”
“我們同樣的重視家庭,對家庭忠誠。一個對家庭忠誠的人,不會是什麼壞人。”
“在思維方式上,我們其實也都差不多!”
“而且我們現在在美國這片土地上,都是外來族裔,都是少數派。”
“我們是天生的盟友!”
“北灘僅僅隻是一個社區,雖然我們都在這裡,但沒必要在這裡爭鬥。我有個提議,我們以現在各自的地盤為界限,包括漁人碼頭都是你們的地盤,互不侵犯。”
“如今奧托和他的助手已經死了,愛爾蘭人成了一盤散沙,我們可以聯手向外擴張,將那些愚蠢的愛爾蘭人趕出去。”
“除了唐人街和北灘之外,舊金山還有九個區。我們都知道,地盤代表著什麼。金錢,力量,影響力……”
“隻要我們聯手,舊金山就是我們的!”
“就連調查局的警察都不會乾涉我們!你們應該知道,我和調查局的關係不錯!”
陳正威的聲音始終慢條斯理,聲音中充滿了一種蠱惑性。
這番話讓杜喬和卡米洛都有些心動。
“也許我還可以幫你們一個忙,你們的一個附屬家族被抓了?你們想要怎麼做?讓他們在監獄裡閉嘴,還是把他們放出來?”
“這是我的誠意!”陳正威靠回椅子的靠背上,攤開雙手笑著道。
然後等著兩人的答複。
他自己聽了自己的話,都覺得華人和意大利人簡直是天作之合,天生的盟友。
有著共同的處境,共同的敵人和利益。
完美!
至於維托?他很遺憾。
當時他的目標是北灘,是意大利人。不過計劃總沒有變化快。
而且據說維托很強硬,手段也很狠辣,他死了雙方才能更好的合作。
杜喬思索片刻,又跟卡米洛小聲交流幾句,隨後對陳正威道:“我們需要一些時間考慮!”
“當然,這沒問題。我希望你們的速度快一些,畢竟時間不等人!留給我們的時間不算多。”陳正威一臉的輕鬆。
“提醒一下,金融區和港口那邊我要了!”
陳正威按著桌子起身,衝著兩人露出個笑容,隨後戴上帽子離開。
他相信這個世界上沒人能拒絕他。
如果有,那就讓他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