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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森城,昌西.福沃德坐在稻草上隨著馬車進入了城市。
這是內華達州的首府,距離弗吉尼亞城並不遠,隻有幾十公裡,不過他之前在夜晚跑偏了。
好在遇到了車隊,被帶到一個村莊,然後又對著隊伍來到卡森城。
到了卡森城後,昌西.福沃德便跟車隊告彆,隨後就匆匆去找地方買報紙。
他現在迫切的想要知道弗吉尼亞到底怎麼樣了。
然後他要聯係司法部,然後去芝加哥。
找了半條街,他總算找到一個報童,隨後扔了一枚硬幣過去。
“最新的報紙給我一份!”
接過報紙,昌西.福沃德就站在街邊打開報紙,隨後一眼便看到報紙上的頭條。
《劊子手之妻勇敢發聲,竟被當街槍殺!》
看到這個新聞標題,昌西.福沃德的身體就是一顫。
“之前在弗吉尼亞造成大屠殺的凶手昌西.福沃德的夫人忍受不了內心的譴責和信仰的煎熬,勇敢的站出來控訴其丈夫和司法部,然而多名記者麵前,被槍手謀殺……”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昌西.福沃德的嘴唇發白,不斷的喃喃自語,雙手抓緊了報紙,手背上根根青筋暴起。
“根據福沃德夫人控訴,昌西.福沃德性格暴戾,經常虐待嫌疑人,並且多次在家中說出要吊死所有黑鬼和猶太人的話,此人有著嚴重的暴力傾向,並且經常會毆打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假的,假的,都是假的!”昌西.福沃德瘋狂的撕碎了手中的報紙,站在原地大口喘氣,雙眼之中布滿了血絲。
他的內心仿佛被刀割一樣。
他現在後悔了,他為什麼要來弗吉尼亞?他為什麼要參與這次行動?
他為什麼不控製住自己和那些探員?
如果他不去弗吉尼亞,就不會發生這些事。
除了後悔,便是仇恨在撕咬他的內心。
他要找到自己的孩子,然後殺了那個中國人!
那個惡魔!
“芝加哥……我要去芝加哥!”
報紙上他的妻子是在芝加哥被槍殺的,他的其他家人肯定也在芝加哥。
……
“約翰.瓊斯……又一位瓊斯先生!”陳正威看著麵前的黑人老者,笑著伸出手。
“這裡麵有什麼故事麼?”約翰.瓊斯有些謹慎的問到。
“沒什麼,隻是我有好幾個朋友都是瓊斯先生!”陳正威哈哈一笑。
這個約翰.瓊斯是現在這個時代,少有的黑人精英,一個裁縫和房地產投資人。
芝加哥的黑人社區就是他建立的。
十幾年前的南北戰爭期間,他曾經幫助很多奴隸逃跑,如今也是芝加哥黑人社區的領袖。
“我聽說過你的一些事情,很讓人讚歎!每個種族都要有一些你這樣的人來發出聲音!”陳正威笑著道。
“我做的隻是我應該做的!”約翰.瓊斯將手放在心口。
“是的,但你們的革命果實被人奪取了!現在南方重新頒發了種族隔離和打壓黑人的法律!”陳正威道。
“我們正在努力!一切的有形無形的枷鎖都會被打開!”約翰.瓊斯將身體坐的筆直。
“但那太久了,伱,還有外麵那些人有多少人能看到這一天?可能你們全都看不到!不要太高估那些白人的道德!”陳正威搖了搖手指。
“如今南方重新開始打壓黑人,而北方……你也許可以去那些監獄裡看一看!我不知道你去沒去過!黑人被隨意的抓進監獄裡,毫無理由的,然後隨意的定罪,隨意的送去修路或者修建大壩,然後死在那裡……”
“他們這一輩子都是絕望的!從沒見過光明!從生到死!”陳正威一字一句道。
他確實了解黑人的情況,因為這是上好的勞動力,他之前就考慮過推動舊金山發布新的地方法規,然後將那些黑人都扔到監獄裡去。再將他們送去挖礦創造價值。
反正死多少都沒人在意。
聽著陳正威的話,約翰.瓊斯閉上了眼睛,露出痛苦的表情。
他當然知道這些。
片刻後他的表情才平緩下來,睜開眼睛道:
“所以你對我說這些,是想要做什麼?”
“你們應該站出來!發出你們的聲音!”
“華人,黑人,猶太人,意大利人,墨西哥人,還有其他族裔,我們都是被壓迫者,我們都應該站出來,哪怕是為了自己發聲。”
在美國,黑人有640萬左右。
這些人甚至可以打一場內戰。
“我們隻有團結起來,才會讓那些高高在上的鬼佬認真看待我們!”
“隻有今天你站出來發聲了,明天才會有人為了你們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