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牆的兩桌還有些穿著普通上下兩件褂子的華工,神色多少有些拘謹,看樣子是阿龍以前的朋友。
陳正威一路過來,隻見阿龍手下竟然全都將辮子剪了,清一色的光頭,不知道的還以為進了監獄呢。
想到監獄,陳正威突然想到承包監獄是個好生意。
這個時期承包州立監獄,都是將犯人租給那些修路、水壩之類的工程公司,要幾年才能回本,利潤不算太高。
陳正威對這倒不太在乎,錢這東西無所謂,他不是在乎錢的人。
而是隻要進去了,我讓你死就死,讓你活就活!耶穌來了也救不了你!
另外,憑借這些犯人影響他們家屬的選票,這才是他最看重的。
哪怕數量不多,但也是一條路子。
陳正威心中轉了轉,將這事放到心底,以後想辦法操作一下,隨後笑著跟周圍的人說話。
“威哥,今天阿龍擺酒你都來了,明天我擺酒你一定要來啊!你說的啊,做事一定要公平!”顏清友跟陳正威開玩笑道。
“我肯定去!你擺酒我要是不去,彆人怎麼看我這個大佬?”陳正威笑道。
半個多小時後,陳正威稍稍有點兒酒意便離開,他在這裡,其他人也放不開。
回到家中,巧娘和正武已經被人送回來。
“哥,你答應我的槍呢?”巧娘興致勃勃道,昨天陳正威答應她的,她都盼著一天了。
陳正威拍了下腦袋,然後從腰裡抽出把槍,將子彈卸了後扔給巧娘。
“過幾天讓人教你用槍!”
“哥,你彆忘了!你現在越來越忙了,總忘事情!”巧娘抓著那把跟她的手不合比例的維森三型手槍愛不釋手,這把槍都快趕上她腦袋大了。
陳正武扭頭看了一眼,然後離巧娘遠了點兒。
“我現在比州長還忙啊,還沒州長的權利!”陳正威沒好氣道。
“記得,槍是用來殺人的。除非要殺人的時候,否則彆用槍口對著人!”陳正威看巧娘拿著槍亂比劃,警告她一句。
“哦!”陳巧娘立刻乖巧起來。
……
第二天早上陳正威起了個大早,帶著巧娘和正武去武館。
進了院子,就看到林長寧俏生生的站在院子裡,身上一套和之前差不多款式的襖子,不過顏色換成了月白色。
頭發仍然是簡單挽在腦後,但這身衣服倒是讓她看起來更加清冽,氣質有些出塵。
陳正威覺得她要是收拾收拾,會更好看。
“師姐!”巧娘看到林長寧,就蹦蹦跳跳過去抱著她胳膊。
“師妹!”陳正威笑眯眯道。
“不說我學武比你長,單說達者為先,你能打過我再叫我師妹!不然也跟著他們叫我師姐!”林長寧對師姐的身份還是很在意的。
“這可是你說的!回頭彆說我欺負你!”陳正威笑道,這要求他可拒絕不了。
“誰欺負誰還不知道呢!”林長寧仰著下巴道。
沒過片刻,又稀稀疏疏的來了幾人,武館裡的弟子來了三分之一。
林長寧直接從房間裡拿出四把木頭短刀,將其中兩把扔給李希文,神色一肅道:
“功夫是打出來的,不是練出來的!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用短刀尤其要把握距離方位、時機變換,臨場感知。這些你就是再怎麼練也練不出來,隻有打才行!”
林長寧說這一番話時,倒是很有派頭。
“說再多沒用,咱倆試一下,你就知道了!”林長寧道。
她知道自己年紀小,怕自己鎮不住人,所以準備拿出些真東西來。
雖然這些人都是她父親的徒弟,不過她認識這些人才兩天,並不熟悉,不想被人看輕了。
隨後林長寧和李希文擺出一樣的抱架,雙手一上一下,反手握刀,一攻一防。
抱架一出,林長寧的氣勢就是一變。
若說之前在英氣之餘,便是清冽出塵,如今卻是殺氣騰騰,銳氣十足。
隻見林長寧繞著李希文走了幾步,腳下一動,李希文眼前一花,林長寧雙手上的木頭短刀已經由反手變正手,戳在他脖子上了。
然而在其他人看起來,林長寧隻是上前一步,雙刀同時在她手中一轉,便頂到李希文脖子上。
動作雖然簡單,但奇快無比,而且雙方距離把握的剛剛好,林長寧手臂伸直,刀尖剛好頂在李希文的脖子上。
就像她剛才說的,用短刀一定要把握好距離方位、時機變化。
李希文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他是老實孩子,輸了就是輸了,也不會找借口。
“再來!”林長寧後退一步,再次抱架。
這次李希文打起了小心,目光緊緊的盯著林長寧的肩膀,然後眼前又是一花。
不過這次李希文雙刀砍出,然而才砍出一半,動作就頓住了。
林長寧的刀又頂在他脖子上了,李希文後頸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咦?”陳正威從林長寧的動作裡看出點兒東西。
這姑娘下手又快又狠又準,動手之時身上帶著一股殺氣,怕是見過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