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田罡的關心,梁一的臉色稍有緩和,但他並未作答,隻是反問道,“那你呢?是去是留。”
田罡沉默半晌,“若是工會有難,我自是不能選在此時離開。”
田罡的話,倒是讓梁一對他刮目相看了。
點了點頭,轉頭朝著副會長示意道,“祝蓬,把今日沒來的,站出來的,全部登記,煉丹工會永久除名!明日便發出公告。”
祝蓬看著那三名站出來的大藥師,欲言又止,最後終是化作一聲歎息,從儲物袋中拿出玉簡。
隨著他將名字一一從玉簡中劃去,煉丹師身上的工會徽章隨之碎裂,掉落在了地上。
反正已經撕破了臉皮,那站出來的三位大藥師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了,不在乎地嘲諷一笑,掉頭就走。
沒了他們,這分會恐怕也就到此為止了,而他們,依舊是受人追捧的大藥師。
要他們看,把他們急招回來說不準還真是工會出了什麼問題,他們現在與之撇清關係正好。
待三人離開,整個大堂內,乃至以後整個分會,就隻剩下四位大藥師了。
田罡掃視著在場的會長梁一、副會長祝蓬、和另一名大藥師杜鶴年、以及杜鶴年的徒弟穀子瓊。
“現在可以說了吧?到底出了何事,”田罡表情嚴肅,揣測著各種不好的可能。
梁一卻站起身,帶著眾人來到了原本用於丹藥品鑒的大圓桌前。
袖手一揮,一個低階破舊的煉丹爐穩穩地落在了圓桌中央。
“你來看看這個。”
在場的五人,田罡是唯一一個還沒見過此藥液的。
可縱使其他四人已經見過一次了,再次看到也還是會忍不住歎為觀止。
田罡看著桌子中央突然出現的丹爐,剛想說一個品質那麼差的丹爐有什麼好看的,可隨即他便聞到了一股濃鬱的丹香。
田罡精神一震,目光重新回到了丹爐的身上。
湊近了幾分聞了聞,下意識地就想伸手去沾藥汁,結果被已經有了次經驗的梁一給擋了回去,“慢著!”
再用手沾下去,這珍貴的藥液真要變成洗手水了!
梁一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玉杯,將本就不多的殘餘藥液倒了一滴出來,有些肉疼地遞給了田罡,“嘗仔細了,僅此一滴。”
會長如此的鄭重其事,加上其本身的丹香濃鬱,田罡自然重視了起來。xièwèn.
鄭重地接過玉杯,田罡一滴藥液硬是分成了幾口,閉眼慢慢輕抿回味。
待猛然睜眼時,田罡的雙眸爍亮,緊接著的是濃濃地不可思議。
“可,可這怎麼可能呢!這是怎麼做到的?”
明明沒有凝結成丹,卻效用不減,其純度更是完美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更讓他不可置信的是,這居然還是由普通草藥熬製而成的!不但沒有丹毒,還能化解原本體內殘留的丹毒。
這在他的認知裡,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
梁一等人滿意地看著田罡從不屑到震驚再到費解,他們之前就是這麼個反應。
可這還沒結束。
“你再仔細看看,”梁一又指了指丹爐下的小木柴。
不出他們所料,田罡驚再度被驚掉了下巴,連連說著不可能。
除了少數身懷火靈根或異火的煉丹師,大多煉丹師都是依靠的丹火,用柴火,當煮飯呢!
指著丹爐,田罡的手都在抖,“這,這藥液你們是從哪裡弄來的?還有這柴火,你們放的吧?”
梁一給了穀子瓊一個眼神,示意他來說,穀子瓊立馬將今日發生的娓娓道來。
“什麼?!你與那位前輩僅一牆之隔,那兩個凡人都看到了前輩煉丹的全過程,而你居然在內堂待著啥也沒瞧見?!”聽完來龍去脈,田罡怒其不爭地吼道。
說到這個,穀子瓊也很鬱悶,就差那麼一點兒他就能親眼看到那位前輩是如何煉製的此藥液了,這麼好的機會,他竟錯過了。
“我出去的時候,她就已經不在了,我本想著會不會是總工會的前輩,所以想回來先問下師父。”
杜鶴年接道,“我不曾聽說有總工會的人要來,更沒聽說過此等煉藥之法,我怕是我才短思澀,便又帶著子瓊找到了會長。”
梁一點了點頭,“總工會的人我前些年也見過,倒是不曾聽說此等煉丹之法,不過也不排除是我們的消息太過閉塞。”
“所以,我才讓祝蓬將你們招回,想看看有沒有人清楚這事,順道一起研究研究此藥液,看能不能讓我們在煉丹上有所突破。”
之後發生的,田罡也就知道了。
田罡搖了搖頭,“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研究?這怎麼研究,這就沒一樣是我搞得明白的,你們搞得明白嗎?反正我是一頭霧水,什麼也沒看出來!”
“如若不然,我們先找找那兩個見過前輩的凡人?”祝蓬隱晦地提議道。
梁一知道對方的深意,抬手製止,“不可,我們未經前輩允許就將前輩煉製藥液留下的殘液帶回,此舉已屬冒犯,若再冒然打探前輩行蹤,恐前輩怪罪。”
祝蓬沉吟片刻,換了個思路引導道,“就算不打探前輩行蹤,我們亦可知曉前輩樣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