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圍觀的人群,也是這邊臉帶笑意的圍在旁邊。因為沈父認了冒牌貨當女兒,因為沈父罵她是瘋婆子,所以那些看熱鬨的人,也一口一個瘋婆子的叫他。
更有甚者,還往她身上砸爛菜葉和臭雞蛋。
就如此時,他們在秦家庶子有意為之的宣揚下,也一口一個‘怪物’的叫著裴濟。
他們往裴濟身上扔符咒,往裴濟身上潑黑狗血。
為了達到他們所謂的驅邪,還有人拿著帶著倒刺的長鞭,去抽打裴濟。周圍的人沒有覺得這樣不對,他們隻是高興和驚奇的看著這一幕。
他們或許沒有惡意,但他們的麻木無知,卻成了傷人的利器。
誰讓裴濟是不同於常人的怪物呢,是另類就該被驅趕。
哪怕……他什麼都沒有做,哪怕他是無辜的受害者。哪怕受害者傷痕累累,也並不妨礙他們看戲。
高坐於酒樓雅座中的封重彥,看著裴濟朝人群中越走越近,看著人人都叫罵著要道士驅邪,看著裴濟被所有人厭惡排擠,他便越覺得興奮和刺激。
封重彥臉上全是不正常的潮紅,他雙眼發亮,像是禿鷲看到腐肉一般的興奮大笑起來。
手裡拿著銅鑼不停敲打的秦家庶子,也目光陰狠的盯著沈寶殊。
“沈小二彆去。”裴雲璋見沈寶殊憤怒朝前衝,還用力拉住他:“裴濟肯定早就習慣了……”
沈寶殊一把推開裴雲璋,憤怒道:“習慣了,就該繼續被人作踐嗎?”
裴濟方才站出來,分明是不想連累她和蜀安客棧。
“三叔。”沈寶殊朝裴濟跑過去,卻被裴濟一把推開:“彆過來。”
沈寶殊被推的往後退時,那些看熱鬨的人,也仿佛沈寶殊是什麼怪物一般的往後退,生怕挨著了沈寶殊也會變成怪物的同夥。
看著驚慌失措的小女娘,裴濟心口泛起細細密密的疼痛。
漫天灑落的符咒,也落在了沈寶殊身上。係在她蓬鬆黑發上的絲絛,也染上了臟汙的黑狗血。
裴濟心口那細細密密的疼痛,刹那變得尖銳起來,在沈寶殊還要靠近的時候。
“我說了彆過來!”裴濟大聲喝道,盯著沈寶殊的雙眸灰暗無比,心底好似有什麼重要的東西也被他鎖了起來。
沈寶殊腳步一頓。
裴濟卻亦然轉身,大步走到了秦家庶子麵前。
秦家庶子下意識往後躲開,因為他不敢對上裴濟那雙盛滿怒氣的雙眼。人人都道他是怪物,這一刻,秦家庶子覺得裴濟似乎真的會吃人。
“你同封重彥聯手,想給我難堪。卻不該招惹你不配招惹的人……”裴濟一身皓白僧袍上全是臟汙的黑狗血,素來清遠平靜的胸口也激蕩著一股怒火。
他彎腰拿過秦家庶子手中的匕首,蒼白俊逸的臉上少了幾分清遠曠逸,多了幾分冷酷的鋒芒。
“你……你……你想乾什麼?”秦家庶子驚恐大叫,萬萬沒想到一個被人人嫌惡的怪物,竟然敢從他手裡搶走他的匕首。
最恥辱的是,他竟然被裴濟渾身冷冽的氣勢壓製,絲毫不敢反抗。
裴濟將匕首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