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peridol》選曲第二輪補位,屬於單項選擇。
隊長沒有拒絕開門的權利,選擇該組的練習生,當然不需要闡述理由爭取理會,因此進度非常快。
一轉眼,三公六個公演組全部滿員。
接下來時間,節目組安排弟弟們開個簡單的碰頭會。
按照慣例,第一次碰頭會不需要決定什麼,隻需要熟悉本次公演的隊友。
《彼時青空》教室內,易景臣環顧四周。
除了黎寄白以外,其餘四個小夥伴,都是第一次組隊,私下關係也不算密切,頂多能跟遊羚譽說過兩句話。
另外幾位隊友,也是相同的情況,彼此之間互不了解。
他們圍坐成一個圈,按照逆時針方向,介紹自己擅長哪個位置。
易景臣:“你們知道的,我之前沒做過練習生。哪個位置都不太行,所以哪個位置都可以!”
遊羚譽告訴這隻小廢物,“你是三公C位,主唱和主舞必須都占。我定位一直是rap,可以負責這個部分。”
緊接著,柏林和柏森兩兄弟陸續開口。
他倆年紀小,當練習生的時間不長。
公司拆雙子拆到底,給他們安排的專業方向不同。
柏林負責vocal,柏森負責dance。
輪到應嘯發言,他撓撓臉頰,不確定地說,“我應該更適合跳吧?”
易景臣聽到這裡,已經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他努力安慰自己:
[沒關係,我們是全賽道,舞擔多幾個很正常。]
[對,沒關係……]
他轉過去,看向坐在右邊的黎寄白,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學長。”黎寄白感覺到壓力山大,低聲提醒,“我是學金融的。”
“……”易景臣驟然沉默。
[也對,小JB選秀前也是個純素人。]
[那麼問題來了——]
易景臣目光掃視一圈,抱著最後的僥幸,請教自己請進教室的小夥伴們,“你們中間,有人會創作嗎?”
“呃。”
“那個……”
“可能有吧?”
“彆看我,我不會。”
“等等,難道沒有嗎?”
所有人用目光推諉了幾分鐘,終於得到一個殘酷的事實:
《彼時青空》六位隊員,要麼賽前純素人,要麼訓練時間短,要麼培養方向不包括‘創作’。
總之,他們對於如何改編歌曲和舞台,簡直一竅不通。
最糟糕的是,《彼時青空》是所有入選的三公demo中,唯一沒有給出舞台版本的曲目。
其它幾首歌曲,排除純vocal和純rap之外,都在demo中展示了舞蹈和舞台設計。
《彼時青空》的作者並非職業音樂人,也沒有跟專業的工作室合作,提
交給節目組的demo隻有歌曲本身。
假如《彼時青空》放到往屆,以它的整體完成度,根本不可能作為三公demo出現。
哪想到,今年規則特殊。
《Superidol》節目組把所有備選的demo都放出來,才讓臣家姐姐在眾多demo中,一耳朵選中了它。
結果,直接導致易景臣必須麵對一首編曲沒有進行舞台化適應、沒有編曲、沒有分part的作品。
真·沒有技巧全是感情。
偏偏這個笨蛋請進教室的五個小夥伴,都沒有相關的技能。
六位弟弟麵麵相覷,都從彼此臉上看出無措。
[糟糕!]
[我們《彼時青空》組好像要完蛋啦!]
蹲守在直播間的觀眾,瞧見六臉懵逼,笑得一個比一個缺德。
【哈哈哈哈!笨蛋小臣好慘!臣家姐姐實力坑愛豆!】
【跟臣家姐姐沒關係,是貓廚選的歌(甩鍋】
【是臣家後援會組織打投的(甩回去】
【要我說,這波都怪易景臣,當了兩個月練習生還不會改編demo(指指點點】
【對對對,都是易景臣的錯】
【xswl!笨蛋小臣知道自己背了這麼大一口鍋嗎?他錯在有你們這群粉絲】
【還錯在有他們那群隊友,怎麼都不會創作?】
此刻,《彼時青空》組小夥伴微妙的跟直播間共腦:
——為什麼我們都不會創作?
把《彼時青空》交給其它隊,都能成功的改編,偏偏攤上他們六個。
易景臣仿佛能想象到,後期剪輯的時候,會給他們頭頂加上幾個大字。
‘廢、物、紮、堆!’
正當《彼時青空》組一籌莫展之際,訓練教室門被人敲開。
兜兜轉轉還是逃不過易景臣的魏宓導師,帶著一個大文件夾,走進他們教室。
“魏導師!”
六個弟弟同時站起來,朝魏宓圍過去。
“魏導師,你負責帶我們嗎?”
“對。”魏宓導師點點頭,“我負責《月中行》和你們組。”
易景臣好奇地問,“怎麼決定的?”
魏宓臉色頓時一黑,“《月中行》是純vocal曲,你們組是抽簽抽到的。”
剛才抽簽的時候,顧思鈞和MobbZ瞧見魏宓抽中《彼時青空》,笑得一個比一個大聲。
“哈哈哈哈哈!輪到你了。”MobbZ快樂得毫不掩飾。
“魏導師。”顧思鈞努力維持體麵,對她說了聲‘辛苦’。
薇薇婭老師不明緣由,眼底露出深深的迷茫。
“你們不喜歡東方洋娃娃嗎?”
“薇薇婭,相信我。”魏宓痛苦地說,“假如你能聽懂易景臣所有嗶嗶,你也不想抽到他那組。”
天道好輪回,臣臣饒過誰!
魏宓彆無選擇,最終還是認命地來到《彼時青空》教室。
六隻‘瘸腿’的小廢物,本來還想把希望寄托在導師身上。
瞧見負責他們組的竟然是魏宓,心涼了一大截。
[唉……本來想請導師幫我們一起完成舞台。]
[魏導師加入進來,恐怕會教我們組假唱。]
魏宓:???
假唱這茬過不去了?
她從牙縫裡擠出易景臣的名字,從文件夾裡抽出幾張紙,用力甩在易景臣身上。
紙張輕飄飄的,沒有什麼重量。
易景臣拿起來,發現頂端寫著:
易景臣第三階段行程表
魏宓又翻了翻,抽出另一張行程表,交給黎寄白。
兩個人正好站在一起,低頭對比行程表內容,發現這份表格相當專業。
其中還包括未公開的采訪和飛行綜藝,時間精確到某小時某分鐘。
完全是內娛藝人才有的待遇。
還沒出道呢,竟然有行程表啦?
兩個人同時抬頭,看向魏宓導師。
魏宓從他們臉上看出驚訝,解釋道,“《Superidol》已經進行到三公,緊接著就是決賽夜。決賽夜之後,你們就會以男團的形式,參與內娛的演藝活動。”
“節目組參考前幾屆的情況,認為一夜之間讓你們適應娛樂圈的生活,肯定會讓大家無所適從。所以決定從三公開始,讓你們提前習慣作為‘明星’的狀態。”
魏宓話鋒一轉,回到他們組剛才的困境,“到了下個月,無論你們有沒有成團,都將離開錄製基地勇闖娛樂圈。混娛樂圈啊,有個最大的原則。”
“什麼?”
大家齊聲問。
“切勿事事親力親為。”魏宓翻了個白眼,瞧他們剛才在會議記錄板上的塗鴉,嫌棄地說,“你猜,為什麼娛樂圈的當紅藝人,都要開公司?”
“我知道。”黎寄白以金融界高材生的經驗,快速給出答案,“不會帶團隊,隻能自己乾到死。”
“對。”魏宓點點頭,“出道以後,你們準備舞台的時間很短,不可能拿到每首歌,都從頭開始改編。”
魏宓翻了翻,又從文件夾裡拿出一份企劃書。
“這是你們的三公企劃書。你們隻需要完成這份表格,接下來想要呈現什麼效果、需要什麼設計、需要哪些道具、甚至需要哪位老師幫你們助陣,直接讓工作人員出麵溝通。”
“還可以請老師助陣?”弟弟們懵了,謹慎地問,“找特彆厲害的老師也可以?”
“當然,內娛的合作舞台不在少數,前提是……”魏宓挑了下眉,“你們具備讓他們願意合作的價值。”
聽到這話,六個弟弟又齊刷刷蔫了。
他們還沒有正式邁進娛樂圈,哪有什麼價值?
“知道自己沒有價值,就努力創造價值吧。”魏宓輕佻地看著他們,淡淡地說,“
從現在開始,你們每一個舞台,每一次集體亮相,都是給自己的咖位標價。是紅遍世界還是糊穿地心,都看你們自己。”
“加油吧,未來的競品們。”
魏宓揮揮手,告彆的時候,沒有再把他們稱為‘弟弟’或者練習生。
到了下個月,這群大男生進入娛樂圈,會變成跟她同台競爭的可怕對手。
送走魏宓導師,易景臣對於‘即將成為明星’這件事,沒有什麼真實感。
不過,現在可以確定的是——
易景臣拿起企劃書,興奮地說:
“隻要完成這份企劃書,就有人幫我們改編舞台啦!”
“話是這麼說……”柏林語氣猶豫。
柏森弱弱地補充,“我們對這首歌不了解,要怎麼完成企劃書?”
“那個啊。”
易景臣想了想,轉過來麵對他們。
“我恰好知道那個故事哦。”
“你們想聽嗎?”
【想!!!(撕心裂肺】
【臥槽?活久見!您居然願意開口講自己的故事了】
【嗚嗚嗚,十年了,你知道這十年我們腦補了多少個版本嗎】
【噓!千萬彆告訴他】
【有點點好奇,放個耳朵】
【簡單來說呢,因為某隻貓從來沒有公開過個人信息,又不參加線下。所以我們曾經以為他是吸血鬼、外星人、宇宙通緝犯、AI合成人……】
【呃,求求你們住腦吧,這裡麵有一個是正常人嗎?】
.
第二天清晨,易景臣早早起來,站在窗前看著太陽一點點升起。
“嗯,今天是個好天氣。”
易景臣輕聲喃喃,終於下定什麼決心。
要把那個故事講出來,對易景臣來說,需要莫大的勇氣。
他曾經以為,自己永遠不可能把真實的自己刨開,‘玷汙’那些創造的美好。
直到參加《Superidol》,認識了許多小夥伴,又得到很多人喜愛,易景臣才漸漸意識到:
再讓大家了解自己一點點,似乎也沒有那麼可怕。
他想要保護的東西,也被大家用儘全力守護著。
易景臣回到宿舍內,翻開行李箱,為自己挑選今天的穿搭。
本體被他吵醒,迷迷糊糊溜到穆乾床上,一腦袋拱進人家懷裡。
穆乾睡夢中,胸口被撞了一下,起來看到易景臣準備換衣服。
“易景臣,你要出去嗎?”
“嗯,節目組說可以申請外出取景,我們組打算一起出去。”易景臣下意識問,“需要我幫你帶旺仔牛奶嗎?”
“不用,”穆乾抱緊本體,含含糊糊地說,“我們組也要取景。”
易景臣有些意外,多看了穆乾兩眼。
要知道,《Superidol》錄製到現在,除了外麵的線下活動,穆乾從未離開過錄製基地。
“那你玩得開心點。”
穆乾沒有回應(),可能是睡著了。
直到易景臣離開宿舍?(),輕輕扣上門,穆乾突然睜開眼睛,清明的眼底沒有半點睡意。
“本體。”
穆乾小聲問:
“我心跳快不快?”
“喵~”本體伸出爪爪,恰好按在穆乾胸口,似乎安撫他不要緊張。
“謝謝。”穆乾拱起身體,把臉埋進穆乾的毛毛裡,低聲說,“……我不想出去。”
本體不耐煩地喵了一聲,疑惑同一個屋簷下,怎麼會住下兩種人呢?
.
“嗨嗨~”
“人到齊了嗎?”
易景臣揮揮手臂,跟隊友們打招呼。
他們今天申請前往市區取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節目組允許他們穿私服。
經過魏宓昨天一番話,練習生們已經有了‘即將成為明星’的覺悟。
除了黎寄白還是那副理工科大學生的裝扮,其他幾個人都好好打扮了。
易景臣跑到黎寄白跟前,見他穿著格子衫,一瞬間以為他學的是計算機專業,以後要做禿頭程序員。
“這就是你的私服嗎?”易景臣問。
黎寄白挪開視線,解釋道,“我本來打算學會女團舞就回學校。”
當初,他決定參加《Superidol》,隻帶了幾件日常穿得衣服。
過去幾個月,練習生們無法外出購物,有些家長寄來衣物和日常用品。
黎寄白家庭對他要求嚴格,這兩年雖然不再事事管教,卻不讚成他參加選秀綜藝,當然不會主動寄衣服。
黎寄白做好‘一輪遊’的準備。
帶來衣服幾乎都是冬裝,好不容易才翻出一件能穿出去的格子襯衫。
易景臣盯著他瞅了瞅,把格子衫下擺衣扣解開,一角掖上去。
然後解開他脖子上的項鏈,掛在他銀框眼鏡的一側,改造成亮閃閃的眼鏡鏈。
最後又把規規矩矩的學生頭,撥弄成側分,露出光潔的額頭和眼睛。
遲來幾步的隊友們,眼睜睜看到前後兩分鐘功夫,一個準·程序員,在易景臣手中,化身為亮閃閃的愛豆出街。
更令他們驚豔的是,同樣沒帶幾件衣服的易景臣,把《曬太陽的貓》舞台服拿出來換了個穿法,底下搭配一條高腰工裝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