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天還亮著,但時間已經不早了,他們今天要在這裡紮帳篷野營,體會在荒郊野嶺過夜的刺激。
製作組甚至準備好,要趁著唯一天黑的幾個小時,扮成野鬼嚇嚇他們。
隊裡有幾個特彆怕鬼的,節目效果一定拉滿。
劉綏正想著,晚上扮鬼應該穿紅衣還是白衣,又或者扮成西方的喪屍。
畢竟國內的女鬼沒護照,到國外沒有那個氣氛。
正當劉綏想的入迷,耳邊飄來若有似無的哭聲。
他抬起頭,目光掃視周圍,隻看到一片同樣的樹木。
哭聲不知道從哪裡飄過來,幽幽怨怨,若有似無。
聽起來像個小女孩,格外淒涼。
“不、不會吧。”劉綏是個唯物主義者,此刻卻有點害怕。
“難道這地方,真的鬨鬼。”
“什麼鬨鬼?”煙之塵停下腳步,“你們聽到什麼聲音了嗎?”
杜星緯豎起耳朵,“有嗎?我沒聽到。”
“我好像聽到了,還以為是錯覺呢。”
易景臣用兩隻手,撐在耳朵後麵接受信號,回答道,“好像,有個女孩子在哭?”
“對,聽起來年紀不大,應該三歲左右。”煙之塵確定地說,“她應該是迷路了。”
大家欽佩地看向煙之塵。
[不愧是幼師。]
[竟然能從小孩的哭聲,判斷她的狀況。]
三歲左右的小孩,正處於秩序和規則建立時期。
他們會說話,但話語無法完全表達想法。因此,一旦遇到情況,就會通過哭泣表達感情。
接觸的小孩多了,煙之塵慢慢明白,小聲啜泣是鬨了矛盾受委屈,斷斷續續抽泣多半是被家長罵了還威脅不準哭,需要情緒關懷。
而放聲大哭的時候,是他們摔倒,或者遇到其它情況,需要被大人關注。
“所以,有個三歲左右的小孩,在森林裡迷路了?”
大家對視一眼,覺
得這不是一個小問題。
於是,節目組立刻決定暫停露營拍攝,先找到那個小朋友。
當他們開始尋找,那個女孩卻好像哭久了,哭累了,沒有再發出聲音。
男生們大聲呼喊她,也沒有得到回應,森林裡麵靜悄悄的。
這片森林麵積非常大,之前有人在森林裡丟了東西,耗費整整半個月才找到。
如果他們不儘快找到女孩,在沒有食物的森林,她恐怕凶多吉少。
“我們分頭找吧。”
“好!”
大家做出決定,易景臣立刻轉過身向後麵跑。
“哎,那邊是我們剛剛過來的地方,不可能有的。”
就算他們無法確定哭聲的方位,也大概能判斷,是從相反方向傳來的。
“我知道!”易景臣邊跑,邊順手拿走工作人員的對講器,踹到自己口袋,“如果發現了,我聯係你們!”
說完,他很快跑到剛才看中的、那棵大概是全森林最高的樹下麵。
他脫下外套和毛衣,隻穿了一件襯衣,免得影響自己發揮。
易景臣把衣服挽到手肘,白皙的肌膚,立刻凍得起了雞皮疙瘩。
他似乎感受不到冷,挑了個容易落腳的位置,扒著樹乾爬了上去。
大樹可能有五十米,也可能更高。
從下麵往上看,約莫有三十米的位置,沒有樹乾。
易景臣隻能從雙腿夾住樹,牢牢抱住樹乾,手腳並用像個壁虎似的往上爬。
攝影師和兩個工作人員跟過來,嚇得心驚膽戰,不敢隨便叫住易景臣,害怕影響他的狀態。
這裡的樹林沒有人乾涉,巍峨的大樹成長了上百年,樹皮表麵像鱗片一樣粗糙。
易景臣爬到一半,感覺到掌心被磨得生疼。
可他不能脫手,咬咬牙繼續往上爬。
終於爬到第一個樹枝的位置,接下來就容易得多。
他鬆了口氣,抓住那根樹枝向上,找了一個比較穩固的樹枝,攀了上去。
雖然這裡的樹木,沒有茂密的葉子。
可現在是夏天,樹梢長滿小小的葉子,還是很影響視線。
易景臣隻好再爬得高了些,眯起眼睛仔細觀察。
[還好我之前
為了入伍,好好保護眼睛,沒有近視。]
[但是當兵體檢因為彆的項目不合格,把我刷下去啦!]
易景臣有一搭沒一搭想著,目光再次仔細搜尋,驚喜地拿出對講機。
他掏對講機動作太大,樹枝晃了晃,嚇得底下幾個人心驚膽戰。
“穆乾!鹿啾!你們能聽到嗎!”
他倆沒聽到,跟他倆一直前進的攝影師,聽到聲音,立刻把對講機低了過去。
鹿啾:“我在,怎麼了?”
穆乾乾脆地問,“在哪?”
穆乾好歹跟易景臣住了三個月,知道他作風。
“我看到你們兩個中間,更偏鹿啾的位置,有個白白的小點兒,不確定是不是。”
“我去看看。”穆乾向他確認,“大概多少米?”
“我不確定,應該有五百米,你多找幾個人,我給你們指路。”
“好。”穆乾和鹿啾應下,同時走向那個位置,其他人也漸漸圍過來。
順著易景臣指引,走得再近了些。
他們再次呼喊女孩的名字,終於得到微弱的回應。
幾個人喜出望外,立刻跑過去,找到一個皮膚雪白,棕色頭發,看起來又凍又餓,已經快失去力氣的女孩子。
大家摸了摸小孩的臉,冰涼。
製作組立刻拿出準備搭帳篷的東西,把她裹起來,喂了點水和食物。
女孩吃了些,用聽不懂的語言道謝。
製作組的隨行翻譯,聽到女孩的聲音,有些為難地說自己聽不懂。
女孩比預想中還要小,估計還不到三歲,還不到能說清楚話的年紀。
更糟糕的事,她說得類似當地一種方言。由於發音問題,翻譯很難從隻言片語,提取有用信息。
眼見翻譯束手無策,大家想起另一個經常跟外國人打交道,常見語言都學了點皮毛的貓。
“易景臣呢?”劉綏問。
“他在樹上掛著呢。”旁邊staff回答,“下不來了,正在等待救援。”
“呃。”
劉綏本來應該罵兩句,剛才就讓他彆上去。
想想眼下情況,罵易景臣也沒什麼立場,大家隻好重新回到大樹旁邊。
工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