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來了,快坐下。”
西津法玄看到殺人進屋之後,笑著招手示意三人坐下。
等到三人紛紛禿頭,禿頭老人便迫不及待的開口道:“西津先生,鑒定結果怎麼樣我的是真貨吧!”
“我的才是真的!”
中年男人聽到老者的話後憤怒不已,因為此刻的他隻能接受眼前的結果了,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更希望自己的是真的。
“好了好了,各位不要爭吵。”
西津法玄雖然耳朵聽不見,但看到他們的樣子,就大概能夠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於是連忙開口想要製止爭吵。
“各位彆忘了,西津先生助聽器壞掉了,聽不到你們在說些什麼。”
唐澤開口道:“繼續爭吵下去也沒有意義,還是等西津先生直接公布結果吧。”
聽到唐澤的話,兩人也不再爭吵,而唐澤回頭朝著西津法玄比了個“ok”的手勢,示意已經和他們說好了。
“多謝。”
西津法玄雖然聽不到聲音,但因為前麵交流過,所以知道唐澤已經幫他控製住了局麵,於是便感謝的點了點頭。
“讓三位久等了,現在我開始公布鑒定結果。”
他看向三人笑道:“說實話,在得知這個結果的時候,我也嚇了一跳呢。”
說到這,西津法玄將擺放在麵前的其中一個盒子推出:“蝶野先生的堆黑盤是三人之中品相最好的漆器,也是正品。”
“太好了!”
禿頭老者聽到西津法玄的話,那一刻上前抱住了自己的盒子歡呼不已。
而另外兩人聽到西津法玄的鑒定之後,臉上紛紛露出了失落之色。
“不過兩位也不用太過於氣餒。”
看著失魂落魄的男人,西津法玄笑著道:“你們兩位的堆黑盤並不是贗品,而是習作。
應該是同一位有名的雕刻師練手的作品之後,才有了蝶野先生的堆黑盤。
雖然品相價值上比不上成熟的作品,但也算是難得的古董了。”
“那能夠賣多少錢!”
中年男人聽的西津法玄的話後,隻覺得峰回路轉,立刻爬到對方麵前道:“我女兒!我女兒她隻需要再湊500萬就能夠做手術了!能賣到500萬嗎!?”
“當然。”
西津法玄聽到這兒笑著道:“畢竟真品可是價值上億的,即便習作的價值沒有正品那麼高,但正品的下落就在蝶野先生這裡。
有了正品在這,這兩個習作的價值也會相應的水漲船高,500萬綽綽有餘。”
“太好了!太好了!”
中年男人聽到西津法玄的話後喜極而泣,這一刻之前妄動的邪念也化為了愧疚,讓他跪地朝著西津法玄磕頭。
而對方的這一舉動嚇得西津法玄慌忙去攙扶對方。
畢竟在他看來,他隻是鑒定了古董的價值,然後如實說出去罷了,根本不值得對方行如此大禮,感謝自己。
隻有中年男人自己知道,之前的自己到底打的是什麼心思,而為了表示歉意與感謝,便隻好選擇這樣的方式。
而另一邊禿頭老者也答應將自己的堆黑盤,外接給中年女人的博物館展覽,也算是皆大歡喜的結局了。
至此三人或喜或悲的與西津法玄告彆,很快房間裡麵隻剩下了唐澤三人。
“現在終於輪到我了。”
阿笠博士拿著小木盒,一臉期待的看向西津法玄。
剛剛知道了堆黑盤的價之後,阿笠博士也不由得開始期待起自己的小盤子價值幾何了。
而看到阿笠博士的動作,即便西津法玄聽不到也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不過他看著阿笠博士卻是抱歉一笑:“結果要讓你失望了。”
“誒?”
阿笠博士聽到這兒後,喪氣的打字道:“你這麼說我就知道這是贗作了。”
“不不,並不能算是贗作,隻能說是沒有價值,因為壞掉了。”
西津法玄看到阿笠博士打的字後,笑著道:“這個小盤子之前被摔碎了,然後被人用膠水給粘上了。
這之後他又用油畫顏料,將整個小盤子塗抹了一遍。
我發現這一點後,便用媒介劑將其給溶掉了。”
西津法玄一邊說著,一邊將麵前的小木盒打開,露出了被他還原了一部分的古董盤子。
果不其然,盤子的表麵已經破碎了,而媒介劑溶掉那一半之後,也能夠在沒有融掉的交界處看出這是塗上去的一層顏料,而不是古董盤本身的顏色。
“唉,我看這個小墨盒那麼精致,上麵還有我看不懂的字,以為是什麼珍貴之物呢。”阿笠博士捧著小木盒失望道。
“如果你認識上麵寫的字的話,就不會找人過來鑒定了。”
“誒?”阿笠博士聽到唐澤的話,忍不住問道:“為什麼?”
唐澤笑著道:“打從一開始,用來裝小盤子的木盒上,已經寫上了答案。”
“寫上了答案?”
阿笠博士看著盒子上的字驚詫的看向唐澤:“難道說你認識這上麵的字嗎?”
“當然認識,上麵寫的是欲蓋彌彰。”
一旁的唐澤笑著開口道:“其大致的含義是,越是想要隱瞞一件事,有時候反而更可能會因此而暴漏。
而上麵的落款人是栗介,這應該是不是你的伯父吧。
結合這個盤子的情況來看,我想應該是你的伯父有一次不小心打碎了這個小盤子。
然後他用膠水把盤子給粘好了,要用差不多的油畫顏料將整個盤子給塗了一遍,企圖蒙混過關。
但最後顯而易見的是被發現了,被嚴厲訓斥了一番。
於是他便在這個裝有小盤子的盒子上,寫下了“欲蓋彌章”這個成語,以此來告誡自己,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
“原來是這樣。”
阿笠博士恍然後,又歎了口氣:“早知道如此,就先弄明白小木盒上寫的字了。
這樣一來也不用這麼折騰,最後還空歡喜一場。”
“我就說你涉及古董沒有好結果吧。”
一旁的灰原聽到這兒還“落井下石”道:“上次買波斯地毯的事也同樣沒什麼好結果,還好這次沒出什麼事。”
“我知道了...”
阿笠博士聽到這兒訕笑著撓了撓頭,完全就是個被孫女埋怨的小老頭。
看著這一切,唐澤笑而不語。
要是阿笠博士真的那麼快搞清楚小木盒上的內容,那就沒有這次的行程了。
那樣的話案件沒有辦法阻止,他恐怕隻能和警視廳出警時才能解決案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