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但如果是這種情況,那不應該是意外嗎?”上井直樹聞言詫異道。
“不,你們仔細想一下就知道了,如果是意外他的傷口又為何是在後麵呢。”
唐澤的話瞬間便是讓兩人一愣,旋即恍然大悟,也明白了唐澤為何會做出了這樣的判斷。
其原因就在後腦勺的傷口。
或許很多人不知道,一般跌落意外致死的時候,傷口其實是很難傷到後腦勺的。
如果是一般情況下的失足,大多都是前麵額頭的位置著地,而且手掌也會下意識的支撐著自己。
這是人的防衛本能,是不可避免的。
而死者的傷勢是在後腦勺,就說明死者是以後仰的姿勢摔下去的。
這種情況下,就算是失足衰落,但人的防衛本能卻是會在掉落的瞬間采取某種防護性的動作。
比如身體傾斜,讓一側的肩膀率先落地。
如果是這種情況,那傷到的頭部的一側。
可如果連這種動作都做不到,後腦勺正正的磕在台階之上,就表示被害者並不是因為失足跌落,而是在外界某種力量的乾擾下摔落的。
“比如說,被人推了一把?”
高木聽完唐澤的說明後不由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是妥妥的殺人事件了啊。”
“不過居然能從一個傷口就判斷出是殺人事件,前輩還真是夠厲害的。”
上井直樹表示自己又學到了。
“現在搜查進展如何?”
既然已經確定了是殺人案件,那麼接下來自然要圍繞著殺人這一方向來搜查了。
也還好當時高木和佐藤美和子兩人在祭典結束聽到尖叫後,便在警方未到來前便及時控製住了現場。
所以現場的遊客們都做了登記,這大大節省了他們搜查的時間。
而經過排查,很快他們便找到了嫌疑人。
死者富雄達川的前妻,現在已經改回了原名今村花子,案發當時對方也在祭典現場。
既然是死者的熟人,又在案發現場,那自然是懷疑的重點對象。
很快,佐藤美和子便將其帶回了警視廳之中問話。
而這次審訊的是上井直樹和佐藤美和子,這也算是鍛煉新人了,畢竟新兵終歸還是要上戰場的嘛。
“今村女士,昨天晚上“五山送火祭”你和前夫富雄先生“五山送火祭”在一起吧?”
雖然是第一次擔任主審,但看得出上井直樹基本功不錯,心態也很好,沒有什麼緊張的模樣。
“沒錯,當時我們確實一起去了“五山送火祭”,是他喊得我。”
聽到上井直樹的問話,今村花子眉眼間帶著愁容:“但我們走到階梯差不多一半的高度,就分開了,我真的不知道後來發生的事...”
“是麼,那不知道富雄先生這次約你,是因為什麼事呢?”
對於今村花子的辯解上井直樹自然是不會相信的,但他也沒有正麵去反駁對方,而是換了一個話題試圖繼續從對方口中套取更多的情報。
切換話題,也會讓對方以為上井直樹接受了她所說的話,默認了這一點以此來讓對方放下戒備。
“之前的時候,他已經多次跟我提過複合的事情了,正麵的回應他。”
果不其然,在上井直樹問完問題後,今村花子撇了撇嘴,臉上露出了輕微的厭惡之色,“但這之後他就愈發的變本加厲,甚至還打電話到我上班的地方去。
而周日的晚上他又約我,我就想著趁這個機會見麵跟他直接說清楚。”
“但我想你的拒絕一定讓他很激動吧?”上井直樹聽到動機的可能立刻開始了試探:“但無法接受這個現實的他卻不斷糾纏你。”
“是這麼沒錯。”今村花子點了點頭旋即道:“但我已經堅決的表明自己的態度了,之後就在階梯那邊...”
“失手將他推了下去是吧?”
上井直樹身體前傾開始給對方施加壓力:“畢竟他是成年男性,力量比你大,如果發生推搡...”
“不是的!”
聽到上井直樹的懷疑,今村花子不由再提高了嗓音,“我是真的在中途便和他分開了!
雖然他確實纏著我,不想讓我走,但嗬斥他後便直接離開了。”
看著對方激烈的反應,上井直樹也沒慌張之類的,而是看了旁邊的佐藤美和子一眼。
“說起來還要恭喜今村女士呢。”佐藤美和子接到信號後默契轉移了話題笑道:“聽說您就要再婚了,男方是公司的同事吧?”
“所以麵對前夫的糾纏,覺得他很礙事吧?”
上井直樹在佐藤美和子的配合下再度發難道:“特彆是昨天他死纏爛打的態度一定很不耐煩吧?”
“是,我確實不耐煩,但我真的沒有殺他!”今村花子的態度依舊堅定:“不管你們問多少遍都一樣,我沒有殺人!!”
這場問話最後以雙方之間的僵持而告終,因為對方是自願配合調查的,所以很快便提出了離開。
“現在怎麼辦?要放她走嗎?”看著今村花子離開的背影,上井直樹來到唐澤身邊詢問道。
“要沒有證據能證明她殺了人,雖然隻能先放她離開了。”唐澤笑了笑道:“走吧,去查查其他地方,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到現在為止,唐澤也並沒有什麼好辦法,甚至連懷疑對象也沒有。
畢竟現在一點證據或是線索都沒有,自然不可能隨便懷疑了。
而看著有很大嫌疑的今村花子,以唐澤那“帶柯學家”的經驗來判斷,對方有很大的幾率是無辜的。
一般來說,在殺完人後不管有沒有危險,想要快點離開案發現場這是所有犯人都會有的心理。
哪怕高木和佐藤美和子很快控製住了現場,但這段時間如果想要離開祭典時間上也是完全充裕的。
而今村花子確定沒有這樣急迫離開的心理,這也是為何她的名字出現在登記簿上的原因。
而既然登記簿上有她的名字,就說明一定程度上對方的心理並不急迫離開祭典。
在側寫上,對方的心態實在不符合殺人後的心理。
當然或許也有其它理由讓她來不及離開,但唐澤不會犯先入為主的態度去判斷。
一切全都要看證據,他也隻相信證據帶來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