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再順便問一個題外話。”
唐澤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看向不耐煩的代田宇野問笑著問道:“剛剛代田先生對於我說的“偶然”重複了一下,然後笑了笑吧?
但你並沒有再多說些什麼,我想知道為何你當時是那種反應?”
“啊,那個啊。”
當唐澤提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代田宇野之前不耐煩一掃而空,反而變得饒有興致起來:“對你來說,“偶然”是什麼?”
“意外以及各種巧合吧?”唐澤想了想道。
“但對於我們科研工作人員來說,“偶然”這個詞可不是能夠輕易說出口的。”
“為什麼這麼說?”唐澤笑著問道:“難不成還有什麼說法嗎?”
“當然,對於我來說,偶然是由很多不能夠確定的未知因素所最終積累的結果。
而這件事本身其實是能夠預測的,與其說是偶然,倒不如說是必然。”
代田宇野說到這看向唐澤手指指著他語氣玩味道:“比如說,你現在其實還是在懷疑我,想要在我們的交談中找到破綻,抓住我的尾巴。
然後算好我上完課的時間,接著埋伏在這裡。
你說,這難道稱得上是“必然”嗎?”
代田宇野看著唐澤麵露譏笑:“但我隻能說,你這是在做無用功,因為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測謊儀已經不是證明了這一點麼。”
“科學是不會說謊的…”唐澤看著代田宇野語氣平靜的說出了他想要表達的意思。
“沒錯,就是這樣。”代田宇野滿意的點了點頭:“你很有科研人員的精神呢。”
“或許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們都是尋求事物客觀真相的人吧。”
唐澤笑了笑道:“隻不過你在尋求的是“自然”的真相,而我們則在尋找“社會”或者說是“人”的真相。”
“我越來越欣賞你了。”代田宇野聽完唐澤的話後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這樣了,回見。”
代田宇野轉身打算離開而這個時候,身上的手機突然響起了鈴聲,他站在原地從褲兜內拿出手機翻蓋接聽。
“喂?是我。”
“恩,可以,我現在有時間,現在就可以去提車了是吧?”
“恩,好,麻煩你了。”
“等會見。”
“你要換新車了嗎?”眼看代田宇野繼續向前走著,唐哲從背後叫住了對方。
麵對唐澤的問題,代田宇野扭頭笑了笑:“一直開國產車也沒有什麼格調吧?”
“吼?難道說發生什麼好事,讓你覺得需要提高格調了嗎?”
伴隨著唐澤話語的落下,代田宇野不自覺站住了腳步。
雖然唐澤看不到對方的麵部表情,但他還是從對方頭部的細微動作感到了些許僵硬。
“不要什麼事都追問到底,我又不是你的犯人。”片刻的沉默後,代田宇野看著唐澤笑道:“那就這樣,我先告辭了。”
看著對方直接拒絕自己的問題生硬選擇離開的模樣,唐澤嘴角不得抹過了一絲笑意。
這次的談話看似好像沒有任何實際性的收獲,但從代田宇野的種種表現來看,卻讓唐澤從中提取到了很多情報。
隻不過,這些表現也隻能讓唐澤有一個大概的猜測而已,他還需要更多的情報來完善他的推理。
帶著些許期待,唐澤掏出手機聯係了上井直樹,讓他回來停車場,兩人也差不多可以離開了。。
“唐澤前輩,我這邊查到了一個有些在意的消息。”
站在車旁,唐澤便見到上井直樹一路小跑從研究院那邊的方向來到了自己麵前:“我去詢問了學校內的學生和教授,結果得知代田宇野曾經兩次競選教授失敗!
而且這兩次還都是被同一個教授說反對的!”
說著上井直樹將手中的學校宣傳手冊遞給唐澤,翻開的那頁上,顯示的是一個五十多歲頭發有些發白的男人。
在其照片下方,有關於對方的介紹。
奧地博文,今年五十二歲,跟代田宇野都是物理學部的教授。
隻不過他是教授,而代田宇野這個年輕人是副教授。
根據上井直樹打聽到的消息,對方連續阻止了代田宇野升任教授,雙方可謂是如水火。
“果然有問題啊”唐澤聽完上井直樹的話後笑道:“很有用的情報,辛苦了。”
“不,這是我應該做的!”
得到了唐澤的誇獎,上井直樹神色振奮的同時也有些好奇道:“唐澤刑事,你這麼說難道是有什麼發現了嗎?”
“之前的話還有些疑惑,不過有了你調查的情況倒是清晰多了。”唐澤說著將之前兩人前後兩次見麵時候的談話告訴了上井直樹。
“「還隻是副教授」麼還要提新車提升格調”
聽完唐澤的話,上井直樹似乎想到了什麼:“這麼一說,之前我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目暮警官稱呼他為“教授”,他也有糾正過,說自己是副教授。
但是,這句話什麼深意嗎?是不是他想說自己最終一定會當上教授的意思?
不,他已經提新車了”
“沒錯,所以我們完全可以換成另一種意思去解讀。”
唐澤看著上井直樹那不斷推理的模樣,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引導對方。
“他是覺得將自己馬上就能夠當上教授了,所以才會說那樣的話!”
聽到唐澤的話,上井直樹恍然大悟,但旋即又覺得有些疑惑:
“可明明同為理學部的奧地博文教授他最大的阻礙,他又憑什麼這麼有信心自己能評選上教授?”
“除非他有把握能夠解決奧地博文教授這個兩次阻礙他評選教授的家夥。”唐澤順著他的思路笑著說道。
“沒錯,就是這樣!”
上井直樹神色振奮道:“也隻有這樣才能解釋,代田宇野的這一係列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