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確實如此。”
輕部露美麵露痛苦之色:“我父親的公司被吞並後身體就垮掉然後病死了,不久之後我母親也隨他而去,隻剩下孤零零的我將寄托放在演戲之上。
我本來也沒有想要報仇的,知道這次的邀約突然出現。”
輕部露美神色帶著憤恨:“就趁這次!就趁這次!
我好像聽到了我爸爸媽媽從陰間這樣對我說著,希望我為他們報仇!”
“所以你才會選擇答應玉之助的邀請,來這裡參加表演是吧。”唐澤看著哽咽的輕部露美替她說出了自己來此的動機:“一切都是為了複仇。”
“但我一開始的時候,沒想要殺人的!”輕部露美急聲道:“我隻是想要毀掉這出戲,讓這次的讚助商羅臼財團名譽受損就夠了”
“所以你設計怪人襲擊你,又讓自己沒法發生,讓蓮華臨時頂替你,想要搞砸這出戲是吧。”唐澤開口道:“但是你失算了。”
“沒錯,我以為蓮華扛不住上台的壓力,她不可能代替我,我錄下了怪人的聲音與她對話,想要營造恐怖的氣氛,給她施壓”
輕部露美說到這漏出了苦笑:“可我忘了蓮華也是一名演員,她居然真的在“怪人”的鼓勵下,將壓力轉換成推自己一把的力量。
之後就是被鍋島那個男人發現,想要勒索我剩下的你都知道了。
我覺得這次我父母在告訴我,一切不能就這麼半吊子的結束,所以才有了今晚的事”
將一切說完後,輕部露美緩緩吐出一口氣,似乎要將心中的憤恨與煎熬一起吐出。
“我要感謝你。”輕部露美看像唐澤認真道:“被你阻止了後,我才發現自己內心深處其實鬆了口氣。
那份釋然告訴我,或許我從內心深處就是希望有人能夠阻止我的。
如果隻憑我自己,是無法停下來的所以我要感謝你。”
說到這,輕部露美向著唐澤深深鞠躬表示了感謝。
“清醒了就好。”
唐澤坦然接受了輕部露美的感謝,接著開口教育道:“但我還是要告訴你,你之前所做的那些是錯誤的,不管是什麼樣的苦衷,你的所作所為是決定不被容許的。”
“我知道了,之後我會向玉之助先生說明情況道歉的。”輕部露美點了點頭,接受了唐澤的說教。
“那麼就回去吧。”
唐澤拍了拍輕部露美的肩膀:“彆陷在仇恨之中折磨自己了,你其實應該也清楚“商場如戰場”,對方所做的一切從法律上是合理的,至於之後導致的一切,雖然有關係,但怨不得彆人。
而且你的父母恐怕也不希望你為他們報酬,而是好好的活著。
畢竟,現在隻有你記得他們了不是嗎?”
聽到唐澤的最後一句話,輕部露美再也抑製不住,淚水奪目而出,哭聲愈發的淒厲,似乎是要將心中的一切屈怨都發泄出來。
唐澤隻是默默的看著這一切,任由她將一切負麵的情緒發泄出來。
雖然他說有些事確實沒辦法去責怪,但實際上從結果來看,輕部露美父親的死,也確實有打擊過大的原因。
總之這種情況,站在雙方的角度來看,各自有理,唐澤不想過多的糾結。
但他確實同情輕部露美的遭遇。
但也正因為如此,他才要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因為在之後,隻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悲劇罷了,隻會更差。
而現在,至少一切都被唐澤壓下了,原本的死局也在這一刻
看輕部露美發泄的差不多了,唐澤也沒有多說些什麼,隻是轉身向著住處走去,而輕部露美也沒有出聲,隻是默默跟了上去。
金丸座是劇場,自然也有方便工作人員以及演員們居住的地方,畢竟一工作不管是演員排練還是工作人員,都要開始準備表演的各項事宜。
而輕部露美的住處,自然也在金丸座。
兩人一前一後返回了住處後,便徑直前往了玉之助的房間。
待到唐澤敲完門後沒多久,玉之助便打開門走了出來。
“唐澤刑事,還有輕部小姐?”
看到兩人的這個組合,玉之助有些疑惑:“兩位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關於“金毗羅劇場怪人”的事情,已經有所眉目了。”唐澤抬了抬下巴:“門外說話不方便,不知道能不能進去說?”
“啊?已經有結果了?”伊東玉之助聞言先是一愣,旋即大喜:“快請進快請進!”
能夠抓到差點搗毀今天特彆演出的“金毗羅劇場怪人”,玉之助彆提心中有多高興了。
畢竟明天就是正式的公演了,如果對方當天再來搗亂的話,可不能夠保證還能夠像今天那麼幸運,讓觀眾誤以為是演出方弄得節目效果而蒙混過去。
“那,情況到底如何?金毗羅劇場怪人又是誰假扮的?”
伊東玉之助冷靜下來後,連忙看向唐澤詢問著,完全沒有注意到輕部露美那異樣的神色。
顯然,他以為輕部露美也是唐澤叫過來的,畢竟今天對方的漱口水被人換了,導致無法發聲,那作為受害者被叫來也是正常的。
可下一刻,他便愣住了。
隻見輕部露美徑直來到自己麵前,直接九十度鞠躬:“抱歉,座長,這一切都是我做的!”
“輕部小姐?”玉之助震驚的看著輕部露美,接著慌張道:“彆開玩笑了,“怪人”怎麼可能是輕部小姐呢?
不管是差點被燈籠架砸到,還是漱口水被換”
說到這,伊東玉之助愣住了,看著依舊保持鞠躬的輕部露美臉上露出了複雜之色。
他突然意識到了,漱口水被“怪人”換掉的輕部露美原本是不能發聲的,但此刻的她嗓子卻沒有絲毫受損的樣子。
也就是說,她根本沒有受到漱口水的影響。
那她在舞台上故意不能發聲的行為,似乎已經說明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