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之後,唐澤之前心中的疑惑一下子就解開了。
連同川瀨春奈之前所說的話語,在此刻的唐澤看來都多了許多的破綻。
當這些線索浮現,案件的真相也逐漸從唐澤的大腦中還原。
都說好事成雙,唐澤案件有了突破後,新的證據也送到了唐澤的手中。
他一直重點關注的文書鑒定也出來了,上麵的紅印確實是郵政編碼。
除此之外,文書還根據微弱的文字印痕,還原了對方信息上書寫的內容。
而那封遺書的收信人,正是阪本雄一!
不過這份證據倒不算是意外之喜,而是在情理之中。
因為如果不是唐澤一直堅持,這性質上的微小線索也不可能在持續深入的調查後,成為決定性的證據。
唐澤很快通知高木兩人去帶案件相關人員,而他們則是提前一步前往廢棄工廠布置現場。
另外這個案件情勢錯綜複雜,所以最好的方式還是案件重演。
一切全都按照事實說話。
“唐澤刑事,人我都帶來了。”
唐澤兩人還原完案發現場後不久,佐藤美和子便帶著川瀨春奈走了進來。
“為什麼還要來這地方?”
進入工廠後,川瀨春奈環顧四周不解的問道。
“因為我想要還原一下案發當時的情景。”
唐澤開口道:“在你發現藤吉友美死亡之後,你都做了什麼,還請演示一遍。”
看著被吊起的假人和布置好的現場,川瀨春奈滿是不解之色。
但現在形勢比人強,她看了看唐澤等人,隻能走過去按照自己所說的那樣行動。
川瀨春奈來到一旁的凳子邊,將小刀拿起,然後便踩著搭好的桌子站了上去。
站到桌麵上之後,川瀨春奈一手環抱假人一手用小刀去割吊假人脖子上方的繩子。
到這一步為止都非常的順利,但當她割斷繩索之後,原本幾乎不用怎麼用力就環抱在懷裡的假人,卻一下變得無比沉重。
咚!
假人掉落在地發出沉悶的聲響,也讓川瀨春奈不由得慌亂了起來。
“那個時候我是把她抱下來的。”
川瀨春奈仿佛意識到了什麼,扭頭看向唐澤的語氣帶著哀求道:“再讓我試一次...”
“繼續。”
唐澤沒有理會川瀨春奈的請求,平靜的開口道。
川瀨春奈看著唐澤那平靜的模樣,隻能如實照做。
“我走下來後,就把友美抱在懷裡,對她說振作一點。”川瀨春奈抱著假人演示道。
“你說謊了。”
看著川瀨春奈,唐澤淡淡開口道:“友美的屍體上,並沒有看到屍體摔落時候造成的皮下出血或者擦傷。”
“那個時候我是把她抱下來的!”川瀨春奈焦急開口道:“再讓我試一次...”
“不管你再試多少次,答案都是一樣的。”
唐澤搖了搖頭道:“一名沒有受過相關力量訓練的女性,想要把友美這樣身高、體重的人,從簡易搭建的桌麵上給抱下來是不可能的。”
如果是在地麵上,那還有些可能,但是站在桌子上然後一手環抱屍體,另一手去割繩子,這種情況下等於要單手承受割斷繩子後,屍體的下墜的力量。
單憑川瀨春奈這樣瘦弱的女人,是不可能完成的。
“可我那個時候就是這樣做的...”
川瀨春奈的話還沒說完,一旁的越水七槻徑直打斷道:“彆狡辯了,如果是你的話肯定會選擇拉下作為安全繩的第二根繩子,解開口型繩結之後再把她放下。
但是那個時候,你卻用了刀子,這是不符合邏輯的行為。
也就是說,真相是你撒謊了,隔斷繩子的是一個不知道第二根繩子是安全繩作用的人。
是他割斷了繩子,將友美給抱了下來。”
“你袒護的人,是阪本雄一吧。”
唐澤說完之後,朝著門口等待的高木招了招手,對方便帶著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走了過來。
兩人見了麵後,不約而同的露出了慌亂之色。
而這也是唐澤讓他們分開進場的原因。
前期讓川瀨春奈複原拆穿謊言,然後等她無可辯駁之際,再把阪本雄一帶過來,打兩人一個措手不及。
而事實證明唐澤的計策還是非常有效的,阪本雄一額頭甚至已經開始出現細汗了。
“友美遺書的鑒定結果顯示,她把自己書寫的遺書寄給了某個人。”
唐澤來到阪本雄一麵前:“我想你應該也知道遺書的內容【如果我死了的話,你會哭嗎?】
這句話是對你說的,也就是說你是她的婚外情對象。”
“雄一是友美的男友,不是吧!?”
一旁的川瀨春奈聽到唐澤的話,臉上露出了驚愕、憤怒等情緒。
而聽到川瀨春奈那親密的稱呼,唐澤心神一動立刻意識到了兩人的關係也不同尋常。
心中感歎阪本雄一玩的花的同時,也知道後麵隻需要如實將調查到的情況說出來,就能夠讓兩人反目了。
可憐阪本雄一還渾然不知,聽到唐澤的話後冷著臉道:“請不要做這種無端的猜測,這讓我很困擾!”
“你這渣男,敢做不敢認啊!”
越水七槻聽到阪本雄一的話後,臉色鄙夷的掏出遺書:“我們的文字鑒定專家,已經通過信紙上的痕跡,檢測出了住所和收信人!
收信人是你的名字,而地址也是你現在的住址,科學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胡說八道!”
阪本雄一蠻橫的打斷了越水七槻的話,仿佛為了證明自己有理一般,咆哮道:“就算她寫了愛慕的信給我,但哪一點可以證明我們之間有婚外情!?
為什麼不能是藤吉友美她愛慕我,但是被我拒絕求而不得所以悲痛之下寫下遺書自殺的呢?”
聽到阪本雄一的話,唐澤和越水七槻都繃不住了,非要形容此刻他們的心情的話,那“地鐵老人看手機”就是此時此刻最能夠印證他們心情的表情包了。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你丫的就是個普通三十歲男人,長得又沒有明星帥,也沒有錢,完全就是個吃軟飯的贅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