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
耀眼的槍焰映亮了槍身上鮮紅的聖潔列斯之血,同時滾燙的溫度也在燒灼著楚子航的衣物與皮膚。
但他渾然不覺,竭儘所能地控製住爆彈手槍那驚人的後坐力,連開四槍。
槍響蓋過了雨聲,四發金屬風暴爆彈脫膛而出。
龍馬鄙夷地撇嘴,對楚子航在刀術比拚中掏出槍械的行為感到相當不屑與鄙視。
可楚子航不是日本人,根本不用在乎要和龍馬講什麼武士道。
而且他這一擊同樣也屬於「戚家刀法」的「拔槍勢」,初次閱讀時他還大受震撼,不過細想之下這倒也符合戚將軍那傑出創新的兵器與軍事才能。
路明非也經常教他在戰鬥時要多使用爆彈槍,讓帝皇之怒淨化那些異形與異端。
龍馬改變了架勢,櫻花放神的目標由楚子航變作那四顆刺穿雨幕飛來的爆彈。
刀光閃爍,他以淩厲的斬擊瞬間將這些拇指粗的黝黑爆彈切開——要是妄圖以這種小伎倆襲殺猛鬼眾「龍馬」的話,未免過於癡心妄想。
他想咧起嘴角譏諷楚子航一番,可一場黑色的暴雨突兀地在麵前爆發——
那四枚被他切開的爆彈爆炸迸射而出的數百枚尖銳淩厲的金屬彈片!
龍馬臉色微變,提刀揮砍已來不及,更彆說釋放言靈。
他隻能倉促地側身,以生滿灰白色鱗片的堅實後背與臂膀護住要害。
在聖心瑪麗亞醫院事件結束後,路明非讓裝備部想辦法再增強金屬風暴爆彈的威力,那幫爆炸天才們欣然答應。
至於要問是怎麼增強的——就像正常阿斯塔特不知道機械神教是怎麼把終結者動力甲搓出來的一樣,路明非不知道也不過問。
而從最終出品來看,裝備部不愧是能將信號彈都改裝成微型火箭彈的部門——
悶聲作響,每一塊金屬彈片都像是一枚凶狠的鑽頭般狠厲地切割著龍馬的軀體,黑血裹挾著碎裂的鱗片四濺。
「砰砰砰——」
見爆彈槍攻擊有顯著成效,楚子航一口氣將彈匣內的爆彈打空後,立即拋下爆彈手槍,持村雨發起了衝鋒。
他深吸了一口氣,眼眸中流淌的金意變得更加熾烈,視線聚焦於被黑色金屬彈片包圍的龍馬,世間的一切彷佛都清晰地映入了眼簾。
他的身體從此刻開始發生了脫胎換骨般的變化。
血液在血管裡奔流如寒冰解凍後的大河,每個細胞都如春芽般放肆地、用儘全力地呼吸,無窮無儘的力量,沿著肌肉和經脈無聲地傳遞。
他「暴血」了。
「獅心會的秘辛技術。」
昂熱將一本古樸殘舊的筆記本放到了桌上,骨瓷杯裡的茶水反耀著天窗外那明媚的陽光。
「是要我交給路明非嗎?」
楚子航輕輕掃了一眼,筆記本上青灰色的封皮書寫著古典如音符般的單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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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給他,但我想他應該不需要,他本身就是一頭獅子。」
昂熱微笑著端起骨瓷杯,輕品杯中香氣濃鬱的武昌山大紅袍,「我是準備給你的。」
「釋放獅子之心……那是什麼意思?」
楚子航目光又落回筆記本的封麵上。
「如果說我們體內的龍族血統裡藏著一隻獅子……」
昂熱放下瓷杯,緩緩開口說道。
怎麼又是獅子……為什麼不換個比喻手法呢?這裡又不是非洲大草原,換成老虎大象北極熊什麼都行,總之彆再來獅子了。
即便是楚子航,也忍不住在心裡默默吐槽。
「那隻要我們願意解開束縛獅子的繩索,就能獲得它的力量。」
「……而我們就是繩索本身?」
楚子航試探性地問。
「沒錯,這是以精神手段瞬間提升血統純度從而獲得巨大力量的技術,我們稱它為——「暴血」。」
「這也是秘黨團體獅心會的寓意——釋放獅子之心的社團。」
「那代價是什麼?」
楚子航心微微跳動,沒有太過激動。
數個月的祈禱與沉思讓他的心境變得更加沉穩無波——也可以說是更加地麵癱。
「你應該知道死侍吧?好像你們偷偷補了課。」
「獲得力量的代價是變成那種異形麼?」
楚子航眉頭皺起。
「暴血確實是一項為獲得力量而超越臨界血限的危險技術。不過是否會墮落為異形……額,我是說死侍。」
「掌控權仍然在於你自己——不是因為越過臨界血限所以才失去理智而墮落,而是失去理智才越過臨界血限而墮落。」
「至於具體的講解,你還是自己慢慢看這本筆記吧。」
昂熱一口飲儘杯中醇香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