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間琉璃臉色慘白,抓緊了手裡的激光步槍。
如果說星際戰艦、裝甲巨人還在他的接受範圍之內。
那這入目之處漫山遍野隻能看見無數鋒利鐮刀狀節肢的蟲潮讓他有些心神崩潰。
「到底還有多久才能結束……」
風間琉璃看著遠處那幾道在異蟲海洋中廝殺的亮黃色身影,心裡那股想要弑殺對方的想法早已煙消雲散。
他現在隻想著儘快結束這場噩夢。
可他沒有注意到的是,天空中有一隻渾身包裹在白色光華內,頭部巨大但身體細長的詭異而猙獰的蟲子因為他的恐懼情緒而被吸引了。
……
天空中同樣密布著各種猙獰的泰倫生物,石像鬼、天妖、飛行武士……
慟哭者們的撤離行動遭受到了巨大的阻礙,不斷有護航的戰鬥機群組墜毀。
與此同時,在遭受第一輪無情冷酷的打擊過後,泰倫蟲族的地麵部隊開始增強了攻勢,不斷有孵化孢子從軌道上那艘在地麵投下巨大陰影的生物母艦落下。
人類陣線目前的防空力量僅能依靠手裡的激光槍,防空炮火早已不複存在。
卡托斯與他的冠軍衛隊斬殺節點生物的進程也變得越來越緩慢,隨著越來越多的孢子孵化,蟲群的部隊們也得到了進化,節點生物也從泰倫武士變成了首席武士,再到施虐女王——
卡托斯怒吼著,身後的動力背包給予了他強大的跳躍動力。
他高高躍起,「勝利代價」刺穿了施虐女王的頭顱,堅硬的幾丁質甲殼被模湖呈藍色能量的分解力場破壞。
又一隻節點生物死去。
「我們有些孤軍深入了,冠軍勇士。」
他的冠軍護衛費爾托提醒道。
「撤離還要多久?」
卡托斯拔出長矛,轉身以精湛的技藝與一隻撲殺過來的泰倫武士廝殺。
殺戮,殺戮,再殺戮。
黑色的火苗重新點燃。
那隻泰倫武士沒能在死亡之前噴吐出致命的酸液,卡托斯的矛尖絞穿了它的下顎將它斬殺。
「恐怕還要三十分鐘。」
費爾托回答。
「那我們就後退,再給他們爭取一點時間。」
卡托斯說。
即使他們大多數時間裡都是以鏈鋸劍或動力武器殺敵,但爆彈也在數量驚人的蟲族敵人接連消耗下快用完了。
毀滅者小隊與蘭德襲擊者的重火力轟擊掩護他們後撤。
……
卡托斯摘下了自己受損嚴重的戰術頭盔,露出了他那張英俊堅毅的臉龐,頭骨前額的一枚金釘閃閃發亮。
這是服役釘,意味著他在慟哭者戰團中服役了一百年。
空氣中彌漫著泰倫蟲血的作嘔惡臭,卡托斯似乎忽然不覺,他打量了一眼自己的頭盔——目鏡已經裂開了,一條觸目驚心的劃痕幾乎將頭盔的麵目分作兩半。
製造這道傷痕的是剛才那隻強大的施虐女王。
….
不隻是頭盔,他這套精工動力甲上也布滿了各種劃痕與強酸腐蝕的痕跡,肩甲上慟哭者的標識也變得坑坑窪窪。
夜幕降臨——雙重的黑暗,但不是因為衛星已經背對了太陽,而是天空已經被煙霧與孢子雲以及環繞軌道的蟲群所遮蔽。
在地平線上,觸須狀的補給船正從虛空中探出頭來,由巨大的布滿靜脈的氣囊托住。
氣囊的迅速膨脹使平原上出現了橡膠鼓起般的隆隆聲,毛細塔已經從地麵升起,以滿足蟲巢母艦的胃口,就如同巨大的煙囪,與任何帝國工業結構一樣宏
偉。
它們正在噴出移動的孢子和微生物雲,以幫助蟲巢母艦更好的消化。
這顆衛星已經來到了蟲巢意誌消化的最終階段,它將要開始品嘗這顆衛星上的一切生物質——
包括卡托斯他們殺死的節點生物在內,一切屍體都將被重新回收——它們隻是蟲巢意誌控製的沒有靈魂的殺戮傀儡,死掉的肉體能回收製造新的肉體。
這便是帝***隊與泰倫蟲族交戰時心生的無力與絕望,對於蟲巢意誌來說,隻要回收的生物質大於消耗的生物質就是勝利。
如今,這顆衛星上就隻剩下最後一塊微小的生物質還在苦苦掙紮,其中還摻和著堅硬得難以下咽的鋼鐵意誌。
蟲潮包圍了這座孤島,但沒有立即進攻——它們不存在懼怕這種情緒,有時候它們在戰場上做出後退這種行為時往往是為了更好的進攻。
或者說——在等待某位強大的節點生物發號施令。
比如說,遠方那隻如同一座小山一般龐大的蟲巢暴君。
雖然它看上去就像是一隻更加巨大更加猙獰的泰倫武士。
實際上它是大吞噬者所有地麵生物中最危險的一種,自身擁有高度的靈智,更是蟲巢意誌的化身。
接下來如果慟哭者想要撤離的話……恐怕就得有人留在這裡殿後了。
「該撤退了,冠軍兄弟。」
「這裡不能再繼續待下去了。」
慟哭者兄弟們沉聲提醒道。
他們看到了戰團這位最年輕的冠軍兄弟的堅毅眼神,都知道他心中所想。
「你們帶著他們走吧,我給你們殿後。」
卡托斯搖了搖頭,「這是我作為冠軍的責任。」
「這不行……慟哭者戰團未來需要你的帶領。」
「你不能死在這裡。」
泰裡斯沉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