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音客機宛如一隻巨大的白色候鳥從烏雲中衝出,白色的雙翼切開了雨幕,即使是呼嘯的狂風也沒能讓這隻龐然大物有絲毫的顫抖,機翼和機身仿佛焊死了一般,在風雨中平穩地飛行著。
舷窗外能看見細密蜿蜒的水流,天氣預報又是不怎麼準的一次,本該多雲的天卻下起了寒冷的冬雨。
這個高度已經能看見下方城市的繁華燈光,雖然比不上東京那座巨大的城市圈,但這座濱海城市也在按照自己的節奏穩步發展著經濟。
波音客機平穩地落到了機場跑道上,冒雨的機務人員開來了登記梯,走出艙門就能嗅到故鄉城市那熟悉的雨水味道。
「又下雨啊。」
路明非澹澹地說。
「嗯。」
楚子航臉色凝重地點頭。
他們都不怎麼喜歡下雨,卻又在等待著暴雨掀起的那一天。
「劍和‘異度之塔,送到了嗎?」
路明非問。
異度之塔即是從日本異端手裡繳獲的那些黑色金字塔,激活後組合在一起便能將塔內的空間與尼伯龍根完成空間調換,從而進入尼伯龍根。
或者從尼伯龍根裡放出些什麼東西來。
楚子航關掉手機的飛行模式,拇指點點劃劃後搖了搖頭:
「還沒有……可能要等明天。」
「太慢了。」
路明非眉頭微皺,「先弄輛車,去確認偽神還在不在那個地方。」
「我‘爸爸,有叫司機來接我,剛好有一輛車。」
楚子航點點頭,並沒有武器不在手中就有絲毫的猶豫。
在尼伯龍根中,他和路明非能直接被那位帝皇注視,那無上的聖輝與心中的勇氣便是最好的武器。
這個時候從國外歸鄉的遊子還不少,而路明非和楚子航顯然是最吸引人注意的存在。在兩人短暫駐足交流的片刻,就已經有幾個受到國外開放風氣的影響的女孩們大膽地上來想要聯係方式,甚至還有一位空姐。
如果換作平時,兩位慟哭天使或許還會以友好的態度拒絕她們,現在兩人直接選擇無視,快步走出航站樓的大門。
在熙熙攘攘的接機人群裡,兩人立即就看見一塊書寫「楚子航」三個字的接機牌,舉著牌子的是一個神色溫和的中年男人。
「少爺,老板讓我來接您。這位是……」
男人低眉順眼恭敬地想要接過楚子航的手提旅行包,同時目光必不可免地放在了一旁同行的路明非身上。
「兄弟。」
楚子航脫口而出。
還沒等男人明白這個詞語的含義是什麼意思時,楚子航繼續說:
「以後叫我子航就行了,林叔。另外可能要麻煩您打車回去了,我要開車去一個地方。」
被稱呼為林叔的司機一愣:「您不回去麼?老板還特地讓我跟您說,夫人為您親自下廚燉了湯。」
….
「忙完就回去,麻煩跟爸爸說一下,他會報銷你的打車費用的。」
說完,楚子航很自然地從司機的腰間摸過了車鑰匙邁步離開,路明非微微頷首表示致意後緊跟而上,隻留下在原地有些許呆滯的司機。
接送他們的是一輛黑色的奔馳s500,一等一的好車,老板身份的象征,但在路明非和楚子航看來是一等一的脆——好在速度有保障,雖然比不上超級跑車但也有兩百五十公裡的時速。
「機場外邊就是繞城高速,不用很快就能上高架路。」
楚子
航坐上駕駛座,深深吸了一口氣。
「嗯,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