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大人?戰士?櫻井小暮不明所以。
「那位大人是誰?」她繼續問道。
「我們偉大的領導者……我們將與他一同變成火焰……將所有想要囚禁我們的家夥全部燒死……」
男人說到後麵時情緒忽然激動起來,幾乎要從催眠狀態驚醒過來,好在櫻井小暮迅速把他給打昏了過去。
「問了等於白問。」
她有些無奈,將昏死的男人架起,支撐他站立假象的同時擋住了自己的身形。
電梯門打開,兩名等候的警衛後
知後覺地意識到了不對,但還沒等他們拔出腰間的眼鏡王蛇,櫻井小暮就已經先一步衝了出來,手裡的匕首先後從兩人的喉嚨上抹過。
「對不起,兩位……我真的很抱歉。」
櫻井小暮蹲下身子輕聲道,手掌撫過他們的眼皮蓋住了他們瞳孔已經渙散的眼眸。
她不想再殺人,但此時如果不下淩厲的殺手,那在這種狹窄的空間跟兩個體型遠超自己的「鬼」搏鬥,最後死的很有可能是自己。
短暫的告罪之後,櫻井小暮重新集中起注意力,毫無疑問這裡就是金屬罐要輸送到的終點。
身後電梯指示燈用深紅的光芒書寫了「ならく」——這是一個外來語,源自佛經中的「那落珈」,那是地獄的最深處,無限墜落的虛空,那落珈中的惡鬼永遠回不到人世,隻能在無止境的墜落中永生。
矗立在她麵前的是一扇鏽跡斑斑的鐵門,鐵門沒有關緊,從中傳出的血腥味道要比這裡她剛剛殺掉的那兩個人更加濃烈。
她抓緊了手裡還在滴血的匕首,深吸一口氣輕輕推開了鐵門。
儘管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親眼看見鐵門內的景象時櫻井小暮還是頭皮發麻通體發寒。
這是一間擺滿了工具的屋子,鐵跡斑斑的鐵製手術台、鋒利的刀具、切割骨骼用的齒輪、從天花垂下來的鐵鉤,加上空氣中彌漫的刺鼻血腥味……這裡看起來完全是一座屠宰場!
更令人震撼的是門對麵那足有七八米高的巨牆,散發著幽幽的藍光——這是一個巨大的儲水箱。
櫻井小暮謹慎地走進了房間,雖然血腥味刺鼻但她並沒有看見被屠宰的物種或肢體。她走進了儲水箱,從玻璃的反光來看這玻璃箱壁足有半米厚,就像是海洋館裡以供參觀的巨型魚缸。
有一條大魚遊過,她看了一眼,差點下意識地想要尖叫出聲。
她認得這東西——王將所培養的死侍!
似乎被櫻井小暮的到來給驚動到了,越來越多「大魚」從水箱深處的黑暗遊出,用它們那張蒼白的人類麵孔隔著玻璃牆窺視著她。
相比以前她所見到過的物種,如今身處儲水箱裡的死侍無疑要更加恐怖與危險;它們的體長皆在兩米以上更甚者有三米,下身完全被生有紫灰色鱗片的長尾取代,巨大鋒利的爪子與刀刃狀的骨質鰭讓人擔心它們是否會劃破水箱的玻璃衝出來獵殺一切生物作為食糧。
「得趕緊通知路明非戰團長!王將可能還沒死!他在蛇岐八家地底下飼養死侍!」
櫻井小暮不敢繼續停留在這裡,正當她回過頭時,所見到的一幕幾乎讓她呼吸都停止了。
「真是好巧啊,我可愛的龍馬。我還以為你已經跟著龍王一起遠走高飛了呢。」
那是一張熟悉的、如惡鬼浮現般的白麵獠牙公卿麵,一雙似乎燃燒著紫色火焰的瞳眸從麵具後方折射出攝人的光芒,看穿了櫻井小暮的所有偽裝。
……
源氏重工,ξ層,上杉繪梨衣的房間。
看著身體狀況良好,身穿紅白兩色巫女服捧著小本子寫寫畫畫的繪梨衣,路明非表情古怪……且難受。
路明非優先上來查看這孩子的身體狀況——到目前為止沒有出現任何異常和異樣,並且他還從繪梨衣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同源的力量——
那是來自帝皇陛下的信仰之力,似乎是在暗中穩定著繪梨衣體內不穩定的血統。
這是好消息。而壞消息是……繪梨衣她真的把那本日文版的《繪梨衣&Katosの聖言錄》背得很熟。
路明非看著繪梨衣在本子上寫著諸如「帝皇陛下今天又保護了繪梨衣這樣的小怪獸呢」「繪梨衣永遠忠誠」「淨化
!粉碎!為了帝皇,讓繪梨衣給帝皇之敵帶來死亡」「帝皇行走在人世間,繪梨衣就是祂忠誠的追隨者」時,他不知道為什麼生出一種十分古怪的感覺,以至於自己要維持住臉上的表情。
很快他就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生出這種感覺了:當繪梨衣拿著《繪梨衣&Katosの聖言錄》向他詢問並補足當中的聖言時……
他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將這些曾經出自自己口中並翻譯成日文的句子忘了個乾淨……毫無印象。
正常來講,路明非接受改造手術過後的記憶並沒有受到影響,在慟哭者戰團服役百年的點點滴滴仍記存於他心裡,但本該背得滾瓜爛熟張口就來的聖言和禱詞……他一個都記不起來。
那唯一的解釋……就是帝皇陛下在自己接受改造手術的時候,有意將這部分內容從自己大腦裡刪除掉了。
所以當路明非愁眉苦臉地看著本子上的聖言一而再再而三地啞口無言的時候,小臉氣鼓鼓的繪梨衣在本子上寫了這樣一句話貼在路明非的眼前:
「Katos你不會背聖言錄!Katos你對帝皇不夠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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