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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慕帝神大人?”
小金人將對方有些異樣的神色儘收眼底:“那月靈自追隨帝江哥哥後,可謂是踏綠草如蟻黏,到哪都跟著呢。”
“是麼。”容曦語氣不鹹不淡:“那可能是郎情妾意吧,畢竟依帝神大人的能力,拒絕或接納完全是單方麵的決定。”
崆峒印小眼一轉,似是有些後知後覺,聽著略顯酸意的話語掩麵笑道:
“小容曦,這你可就錯了。那月靈雖表忠心願意輔佐創世,帝江哥哥卻是實打實地公事公辦,並未多看她一眼,我們同生一樹,我了解他!”
“不過嘛”,他撓撓頭,繼續道:“這月靈雖天賦異稟,進階極快,我和幾個兄弟總覺著哪裡不對勁。”
容曦神色微動:“有何不對?”
小金人沉吟道:“按理說她生於上元之時,自黑暗來,引光明去,且集無數傷懷與希望誕生,本性應亦正亦邪才對,但她看起來太一塵不染了,一心照拂眾生,總一副柔柔弱弱的和藹模樣,感覺完全沒有短處。再後來我們遷入空間縫隙,便不再知道後麵的事了。”
他挺了挺小胸脯,朝對方囑咐道:“小容曦我跟你說,這男人呢就要趁早下手,講究一個快、準、狠,這些風月事啊,我和白靈這麼些年都快聽出繭子了,那些但凡成功的佳偶,沒有一對是猶猶豫豫的!”
紫衣女子的濃睫開開合合,細碎的光影撲在白皙的臉龐上,表情有些不真切,她的視線越過崆峒印,望著搖擺的水草,輕輕道:
“可從一而終的幸福並不多啊。崆峒大人,您有過遺憾的事情麼。”
小金人將雙手置於腦後,愜意地靠在斜椅背上,似是沒有注意到身側之人語氣的變化,回應道:
“遺憾的事,當然嘍,當初就應該在扶桑樹上多呆一陣再離開,現在哪裡還能找到如此強大的靈體來修煉了。話說,今兒怎麼這麼累啊,唉,定是揮扇的時候太耗神了。”
語罷,他輕輕合上眼皮,並未看到女子微微勾起的嘴角。
“貪戀過去的美好,所以成了憾事,而有些記憶太過銘心,所以有了抱憾終身這種東西。”
容曦看著崆峒印有些似睡非睡的樣子,眼中精光一閃,絲綢般輕柔的聲音帶了一絲細不可察的蠱惑:
“不知崆峒大人可聽說過往生珠?”
“往生珠?”小金人打了個長長的嗬欠,聳拉著眼皮道:“知道的...不多哎,混沌時期的...法器吧,是大地之母...的眼珠,有什麼時空之力。”
“它在哪裡呢?”女子的聲音多了幾分迫切。
“不...知道啊,呃...傳聞是隱...於輪回,寄...寄於真心,大慟而...而出...呼...”
鼾聲伴著有節奏的呼氣聲響起,一片翠色樹葉蓋在了四仰八叉的小金人身上。
卻見斜椅旁的秀麗容顏,麵無表情,晶瑩紫眸如同深淵,令人難以觸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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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藍萬頃,浮天無岸。
高崖陡峭,滔天的濁浪猛烈地衝擊著崖壁,陣陣轟鳴般的巨響連綿不斷,挺拔的身影靜靜立在崖上,目雷紋直領對襟短衣在海風中烈烈作響,男人沉穩地望著遠方浮於海麵的恢宏宮殿。
不消片刻,男人身後一蒙麵灰衣人憑空閃現,他將手置於胸口行禮道:
“隴大人,這是家主傳來的密信。”
一道寒芒閃動,蒙麵人手中浮現出一方晶瑩如冰的玉匣,其上覆著極強的黑白兩色古文禁製。
男人並無動作,那禁製玉匣卻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