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緊緊擁住懷中的女人,一手托住窈窕如柳的細腰,一手扣住她的後頸,微冷的舌滑入櫻唇,撬開牙關,貪婪地攫取著香甜氣息。
山野寂靜,圓月仿佛停下了西行的腳步,透過半遮的雲層瞧著樹下的一雙璧人。
容曦被突如其來的窒息感攪地不知所措,隻覺得渾身發麻,暈乎乎地向後仰著,任憑對方強勢地攻城掠地,一顆心卻是撲通撲通跳動地越來越快。
在暈過去的瞬息之間,她腦海裡突然蹦出一番滿足的感慨:
這十塊靈石花得好值啊。
-
山泉潺潺流淌,咕咚的聲音回蕩在光滑的石壁上,泉底五色斑斕的卵石清晰可見。
容曦艱難的睜開眼,望著頂上潔白的冰石有些發懵,腦海裡仿佛狂風過境般亂糟糟的一團。
她一手撫著額頭,緩緩直起身,發現自己正坐在一方墨玉雕花榻上,指腹傳來被衾柔軟的觸感。
眼前是一方不大的山洞,光潔的冰壁映著昏暗洞光,玉榻橫在天然形成的石台上,幾步外淌過清澈的山泉。抬頭望向洞外,依稀看見舒朗的夜空中掛著幾顆明星。
很靜謐,就是自己身上的酒味有些大。
她悉悉索索地整理著頭發,一隻手伸向榻下的絹鞋,正欲將神識散開觀察一下周圍情況,卻在轉頭的刹那,看到了隔著山泉的暗影裡,亦有一方溫潤的墨玉長榻。
神域之主側躺著,如瀑的銀發似與銀絲薄衾融為一體,雕刻般英挺的鼻梁勾勒出好看的弧度,嘴唇微抿,睡顏一派安詳。
容曦向下伸出的手一動不動懸在空中,她僵硬地轉過頭,迅速瞥了一眼自己和洞口的距離,隻見下垂的指尖亮起一點紫芒,地上的鞋倏然浮了起來。
紫衣女子緩緩從榻上飄起,小巧的腳趾因精神高度集中微微蜷著,一人兩鞋悄然無聲地慢慢向外飄去。
眼看寂寥的夜色距離她僅剩兩丈,身後卻突兀地傳來此刻最不想聽到的聲音:
“想溜啊。”
浮在洞口的身形一滯,容曦剛起了疾速飛出的心思,卻聽慵懶的男聲緩道:
“噢,洞口我設了結界,風太吵了。”
啪嗒,空中的絹鞋掉在了地上。
容曦斂了神色,恭敬的轉身作揖:“屬下有罪,不慎醉酒,卻不知因何到了此處,正欲為吾主巡察一番。”
帝江從榻上起身,有條不紊地整了整墨袍,修長的手指揉著眉心,一派愜意地向洞口走來:
“噢,容侍衛忘記發生過的事了?”
容曦的心跳又不規律起來,她默默後退了幾步,麵上卻雲淡風輕:
“屬下確實記不清了,若是有衝撞帝神大人的地方,屬下自行領罪。”
墨靴在潔白的腳丫前站定,帝江微低下頭,耐心道:“據我所知,你喝得這酒後勁雖大,卻不至於失憶。”
他看著她臉上閃過的緋紅,繼續道:“不過,既然容侍衛忘了,那我就幫著回憶回憶,你的手臂先摟住我的脖子,然後...”
“停!”
“記起來了。”
玉足又後退一步,腳心傳來岩石粗糲的觸感。
“酒後失態,我的行為不作數。”某人負隅頑抗。
劍眉下的金眸危險地眯起:“不作數?”
他伸出強壯有力的手臂,牢牢將她圏在懷裡。
“抬頭。”
容曦感覺心要跳出來了,她掙紮無果,泄氣般將頭側向一邊。
“不要。”
他的手指托起她小巧的下巴,迫使她直視自己的眼睛。
慢地,慢慢地,他俯身吻上了晶瑩的櫻唇。
唇舌相容,溫柔如絲,舌尖在皓齒間纏綿,充滿柔情的唇瓣細細輾轉,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隻有山泉跳躍的聲音傳向山洞深處。
容曦的臉龐變得愈發紅潤,呼吸有些急促,眼裡閃爍著因呼吸不暢而泛起的淚光。她本意是要製止他的,沒想到喉間的聲音並不似以往,小獸般嗚咽的細碎聲響起,卻感受到對方的吻更加深入和狂熱。
“唔..唔...”
無奈之下,她狠狠咬住了他的下唇,一絲腥甜蔓延在齒尖,趁著對方停頓的功夫,她用最後的理智將頭抬起。
“你快停下。”
綿軟的聲音入耳,帝江輕輕舔舐著被咬破的下唇,勾起的嘴角帶著明顯玩味:
“還真是大膽,竟然做了第一個害我受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