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老天開眼,皇上英明(1 / 2)

龐陽不能進後院,隻能遠遠的看著白果的身影消失,才轉身離開。

後院中,看到白果的丫鬟又驚又喜,連連向著白果行禮,嘴裡麵直呼著“三小姐回來了!”

白果聽著這些唧唧咋咋的驚喜聲,眼睛中染上了笑意,顯得格外的多情,幾個小丫鬟撐不住這樣的眼神,紅著臉快速的移開眼睛。

快進她母親的院子時,遠遠的聽到壓低的聲音傳出來,“主子何必苦苦來告狀呢?直接罰了那賤皮子不就行了。”

“不管怎麼說都是三小姐帶回來的人,我要是真出手罰了,老爺怕是要不高興了,倒不如現在告訴她,讓她看看自己女兒帶回來了個什麼東西。”

“說起來三小姐也怪有意思的,帶回來的丫鬟是個心思多的,帶回來的護衛還是一個從小就腦子燒壞了的傻子!”

院子外,白果腳步停頓。

輕笑聲被另一個人嗬斥,“這話彆說第二次,那龐陽可是她身邊陪嫁過來的家生子,都是得臉的人,要是被彆人聽去告狀,我可救不了你。”

這話偏重,之前的聲音低低的道了句“奴婢錯了”,就不敢在應聲了。

腳步聲距離出來越來越近,白果的園扇依舊半遮著臉,露出來的眼睛猖狂到讓人不敢直視。

薛姨娘走出月洞門,看到曲徑上站著的一個遮臉身量不高的小女孩時先是一驚,在看衣飾不像是白家的人。

正要行禮告退時忽然想到了什麼,臉上的血色刹那消失,腿一軟跌跪在了地上,一張保養得當的臉上隻剩下灰敗。

這衣服的款式和這些飾品,是采選的規格!

後麵跟著的藍雙渾身發抖,跪在薛姨娘的後麵死垂著頭不敢動。

白果的眼神在倆人之間看了個來回,就聽到月洞門裡傳出急切的腳步聲。

“珍珍回來了?到哪兒了?怎麼還沒有進來?”

婦人的聲音焦急難耐,白果收回眼神,從跪著的倆人身邊踏進月洞門裡,手中的園扇沒有放下來,衝著快要出來的倪代柔微彎膝行禮,輕聲道:“母親,女兒回來了”。

倪代柔眼眶直接紅了,眼中儲淚,手中揪著的手帕已經變形。

半響,倪代柔終於穩定住情緒向後麵揮了揮手,丫鬟們潮水般的退了出去。

等這裡隻留下倆人,倪代柔倆步上前拉住白果的手,細細的打量白果的臉、手,眼眶又不住的紅了,問:“可是被打了?傷哪了?快讓娘看看……”

白果急忙安撫的握住倪代柔的手,又替倪代柔把臉上的淚水擦掉,才讓自己的語氣儘量輕鬆的說:“被打了我還能好好的站著?母親放心,祖母說的都是有用的,珍珍沒有事。”

珍珍,是她的小名。

因為白果這種藥材的不易和珍貴,所以用在了同為父母至寶的她身上。

“你讓娘看一眼,就一眼,不然娘怎麼放心的下?”倪代柔聲音哽咽,剛被擦掉的眼淚又流了下來,手裡麵死死的抓著白果的手,不敢鬆一點的力。

她們千盼萬盼盼來的女兒,結果在身邊隻養了三年就被迫送了出去。

十年,十年見不到自己的女兒,十年不知道自己的女兒過得好不好,這讓一個做娘的有多揪心。

好不容易回來了,不過幾個月又被送進宮裡麵,生死不知,情況不明,天天祈禱,日日害怕,提心吊膽的過著這幾個月。

而現在,自己的女兒就站在眼前,活生生的站在眼前,怎麼不讓她高興,怎麼不讓她激動。

白果自然知道倪代柔的心思,急忙點頭,扶著倪代柔進了房間,一層一層的衣服脫掉,露出毫無傷痕的身體,讓她娘親安下心。

倪代柔怎麼可能隻看一眼,手中用了力,一寸一寸的按壓白果的骨骼,直到真的確認自己的女兒一點傷都沒有,這才放聲痛哭出來。

是情緒壓抑的久了得到了宣泄,也是喜極而泣。

白果穿好衣服抱著倪代柔輕拍脊背,沒有出聲打擾。

門外,聽到消息急匆匆過來的白玉堂在聽到這哭聲的時候心裡麵咯噔一聲,嘴唇發白蠕動了倆下,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來,隻感覺腦中一片空白。

等白果終於安撫住倪代柔,開門準備叫丫鬟去煮點湯時就看到了正站在院子中央的白玉堂,在他後麵遠遠的月洞門外,薛姨娘和那個叫藍雙的丫鬟還在跪著。

白果輕垂下眼瞼,向著白玉堂端端正正的行了一禮,輕聲喚了一句:“父親。”

白玉堂看著已經帶著麵紗的白果半響從嗓子裡擠出一個‘嗯’字,又啞著聲音問:“可是傷到了?還是……還是喝了藥?”

皇家的人,再好也是沒有觸犯他們逆鱗的時候。

而白果,就屬於踩到了還站在他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