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叫彆夏。”白果向著外麵叫不出名字的丫鬟吩咐了一聲。
因小時候長時間辨聞藥草,所以鼻子比尋常人更敏銳,旁人身上的香粉對她來說味道稍重,如果聞到不喜歡的味道更是難受。
而了解她習慣的彆夏和於蝶身上不會抹香,可其他不清楚的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會帶一些,所以她不喜旁人距離她太近。
“是。”小丫鬟急忙應下,去找彆夏去了。
皇上雖然知道是她下手,但這次出手就是倆位皇子,皇上必定會把她叫到宮中去訓斥倆句,她需要儘早換衣梳妝,早去裝一裝。
彆夏來的速度很快,聽到白果說要進宮也沒有多問,給白果換上稍顯正式的衣衫,重新梳了發飾。
外麵的小丫鬟已經吩咐好前院的護衛套馬。
白果如往常被彆夏扶著走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護衛隊前麵的龐陽,表情有些許微妙。
龐陽在白果出來的一瞬就看向了白果,那細微的神色自然沒有錯過。
一時間龐陽渾身微僵,都有些不敢在看白果。
但是更讓他在意的是,白果沒有如往常說的那聲——龐陽哥。
龐陽覺得一定是昨晚他想殺暗介這事讓白果生氣了!
白果不清楚龐陽的想法,直接上了馬車,在腹中打一會兒見到皇上後要說什麼話的稿子。
隻是當白果剛下馬車,看到從宮門裡麵迎出來的小錢子。
“康樂縣主。”小錢子向著白果行了一禮才說:“皇上在禦書房等著您了。”
白果看了看日頭,問:“皇上什麼時候讓你出來等我的?”
小錢子立馬接上:“有一個時辰了。”
怪不得沒有讓人去白家傳她,原來是早等著呢。
白果將一肚子的腹稿都清了。
用不上了。
禦書房門口的標誌蘇青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蘇奈。
“康樂縣主。”蘇奈向著白果俯了俯身,“皇上在裡麵等著您呢。”
白果點頭,視線在蘇奈身上掃了一個來回。
皇上說他上一世是毒發身亡,而能接觸到皇上藥的隻有近前的倆位公公。
可上一世她和蘇青共事了倆年,可以說在她成為禦前侍女那段時間多多少少都有蘇青的幫忙,才讓她不至於手忙腳亂。
所以人心一旦不平,就有了偏向。
“臣女給皇上請安。”萬年的開場白,白果這次說的委屈巴巴的。
“彆裝。”軒賢厲聲冷哼一聲,手中的奏折直接放下,一雙威嚴的眼睛看向地上的白果,壓力驟降。
白果眼眸微垂,站起身。
“倒是挺熟悉定西王的習慣。”軒賢的聲音中帶著顯而易見的怒意,“朕都害怕了!”
“他不也挺清楚我的嗎?”白果抬眸,狐狸眼儘顯張狂,“他在望遠山上的事情我還沒有和他算賬呢,第二次下手的速度倒是快得很。”
軒賢自然清楚白果的習性,那一次沒有報複回去有重生一次的小心翼翼,也有傷太重沒有時間思索這些。
“那你找恭王什麼麻煩?!”軒賢冷哼一聲,“白附子三倍量,你倒是下的去手!”
這就是查出來了。
白果毫不客氣的輕笑一聲,“沆瀣一氣、同惡相濟,難道還要我仔細的查明真相隻清算一個?!”
閒得慌的查清楚。
又不是在衙門任職。
知道的清楚了,下手的時候都會忍不住的在重兩分。
“而且……”白果眼眸中有睿智閃過,“您以為我不找麻煩,就沒事了?要是出了京都被算計,一時半會我又回不來,可這氣我也忍不了,不若現在一起算了,我還能舒坦一點。”
軒賢桌上的奏折都扔了下來,“你倒是算的清楚!”
“上一次我一個都沒有對上,最後不還是被惦記上了。”
上一次,上一世。
二皇子禮王被梁尚書慫恿上山抓她換生路之事。
白果略顯囂張,“讓我忍這一口氣下次在報,那往後可彆說我下手重。”
有些事情會隨著時間消逝,除了有關於利益的事情。
吃虧了,就是賠了,這不能容忍。
軒賢氣笑了,“那你可知道定西王的傷勢?”
白果扯起一抹冷笑,“傷的人能是他?!”
定西王府裡麵的護衛暗衛又不是死的,能真的讓猛犬傷到他?!
“要是那醜犬咬到他了,我倒是可以登門道歉去。”白果眼中笑意更深,“畢竟送醜犬的時候我可已經說過了。”
——這份厚禮康樂領教了。
“我去還能親自給他看看傷。”白果看向軒賢,眼尾挑起,儘顯猖狂“彆人不敢說真話,我敢。”
軒賢定定的看了白果幾息時間,問道:“果真如此。”
白果挑眉反問,“這有何難?”
這有何難。
軒賢先是輕笑幾聲,後大笑出聲,笑聲中不見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