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彆被己身束縛(2 / 2)

一曲,外麵的蘇奈久久說不出話。

眾多宮女奴才隻感覺蕩氣回腸,讓人經不住激動的渾身發顫。

他們像是感受到了這份平定亂世、這份護國安民、這份血灑戰場、這份馬革裹屍的大義與決心。

感受到曲中將士他們願意拋頭顱灑熱血、願意用血肉之軀來擋兵馬箭羽。

因為他們想要昌平盛世、順遂平安。

因為他們知道,他們的兄弟可以做到,所以無所畏懼,所以英勇無比。

這份情義、這份大義、這份決心,讓聽曲之人似親身經曆、感同身受。

琴聲已停。

琴弦安定。

回響已落。

久久……久久……沒有人能走出,沒有人能醒神。

“昌平盛世,順遂平安……”軒賢眼中似有無數追憶,“盛順!”

盛順,軒賢登基後的國號,也是這首軒家軍的士氣鼓舞曲的名字。

白果收琴,遞給身邊的宮女。

“皇上。”白果看著禦書房裡麵的宮女太監退下,“您讓我彆走上老路,徒惹煩惱,現在這句話我也送給您。”

重生一朝實屬不易,彆給自己留遺憾,彆被己身束縛,彆在困境無法擺脫。

“現在朕倒是沒有你看的清楚了。”軒賢目光追隨那把琴離開,才不舍的收回眼神。

太久沒有聽到這曲子了。

“皇上眼前的岔路太多了,自然會偶爾迷失。”白果張揚一笑,“但我不會。”

軒賢呲笑一聲,“為何你就不會了?”

白果坦然說:“因為我有一個標杆,這個標杆一直在路的前方,我隻要追著他,我就不會走岔路。”

“是朕。”軒賢肯定說。

“是!”白果笑的明媚肆意、率性灑脫。

軒元思一眨不眨的看著。

九年中,這是他首次看到的不一樣的笑容。

不是小心奉承、不是故意輕笑、不是暗藏玄機。

隻是單純的笑,隻是開心快樂肆意張揚的笑。

不帶丁點惡意、不帶一點陰暗。

亮堂的像是天上的日光,直照進人心,驅散所有陰霾。

是這般的真實,又好不真實。

明明近在眼前,卻又好似倆個世界。

她一定不是在宮裡麵長大的,一定是那千嬌百寵、眾人關懷、無拘無束。

此時九歲的軒元思見到了區彆於宮中千篇一律規矩養出來的人。

而他不知道的是隻要有一個人給予毫不保留的關愛,那即便之前身處沼澤,也能讓自己乾淨明清的走出來。

而他同樣不知道的是,這一麵、這一眼,讓他下意識的為止追隨了多年。

“你倒是會誇。”軒賢低低的輕笑幾聲,濃厚的聲音輕快愉悅。

白果挑眉,坦然無懼承認,“就是誇您呢。”

軒賢又是幾聲輕笑,笑夠了,才揚聲道:“蘇奈,傳膳!”

白果這次笑的十分的亮眼。

軒元思在被布菜之餘一直在用眼角打量白果和軒賢。

他沒有見過這樣的軒賢,不同於在大哥麵前的威嚴莊重,不同於在嫻妃麵前的幾分真心。

此時的軒賢,像是在與自己的朋友交談、又像是和自己的知己相伴,那種輕鬆寫意,那種率性自在,區彆於他見過的任何時候的軒賢。

彆夏這一次很安靜的給白果布菜,眼神專注,動作迅速,直到看到白果放下筷子,她才遞上漱口茶水,準備好痰盅。

“我記得皇上身邊有一個宮女叫蘇嬌,可在?”白果用手帕將唇角沾上的水澤擦掉,看向同樣伺候完軒賢的蘇奈。

蘇嬌,十六歲,曲如,二十歲。

上一世她為禦前姑姑時就是她倆跟著她的。

蘇嬌年紀小,學東西快,

曲如十分沉穩,對身周的關係處理起來麵麵俱到。

蘇奈看了軒賢一眼,才輕聲說:“回郡主的話,是有一名宮女叫做蘇嬌,在外麵候著呢。”

小宮女一般不會讓進禦書房,隻能在外麵跑跑腿,或者跟在禦前姑姑身邊打雜。

“讓她去偏殿等著我。”白果吩咐了一聲。

蘇奈看向軒賢,果然聽見軒賢問:“你找一個小宮女做什麼。”

“白家有一套按摩穴位的手法,看您剛才頭疼的樣子應該用得到。”白果歎了一口氣,“明日一早我就要走了,今日也隻能教一些簡單的了。”

聽到這話,蘇奈都不用聽吩咐就出去叫人了。

軒賢嗤笑一聲,不悅道:“朕還年輕著呢。”

和上一世死時相比,現在確實是年輕著呢。

白果修改自己的措辭,“暗疾消退。”

軒賢不做聲了。

偏殿,蘇嬌忐忑的在裡麵站著。

她不知道自己這個小小的宮女怎麼就讓康樂縣主記住了。

白果走進偏殿,就看到了一個惶惶不安的人。

“坐下。”白果示意了一旁的蘇嬌。

“奴婢不敢!”蘇嬌一張臉都嚇白了,不知道自己怎麼惹到了康樂縣主,讓康樂縣主如此為難她。

彆夏看了一眼白果的神色,大著膽子走過去將人拉起,直接按坐在椅子上,嗬斥:“縣主讓你坐就坐。”

這霸氣姿態,讓白果都多看了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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