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是皇上的生辰了,在冬季這個動物都冬眠的時候能找出點花樣不容易。
可要是有了這些水果對宮裡麵的人來說就好比是雪中送炭!
這般想著老夫人沒有在攔著白果,直接讓人回去洗漱更衣好及時進宮麵聖。
白果沒有推辭,回了院子裡麵換了貴重的發飾和更精致的麵紗之後白果才重新登上馬車進宮。
在她馬車後麵跟著的是幾十輛車水果的馬車,這些馬車一直到了宮門口才停住等著召見,而白果下了馬車被龐燕扶著緩步走上了宮道。
龐燕也不知道白果是如何做到的將倆個身份拿捏的分毫不差,隻能在這件事上麵格外的留心一些,防止她出錯將白果的身份暴露。
宮道寬闊,小太監和宮女都是貼著牆根走,反倒是中間隻有一個雍榮閒雅的白果一步一落的走著。
可不過是剛剛在宮道上轉了彎、能看見禦書房的位置就看到一個宮妃服飾的人跪在禦書房前的地上哭哭啼啼的。
白果眉目之間沒有一點的情緒,十分淡然的就要穿過。
可就在這個時候宮妃直接抱住了白果的腿,哭訴道:「康樂縣主給嬪妾求求情,幫嬪妾給皇上求求情康樂縣主!嬪妾是冤枉的!嬪妾真的是冤枉的,皇上為什麼不信嬪妾!求皇上不要禁嬪妾的足,嬪妾真的冤枉啊……」
蘇青一看這架勢就趕緊讓身後的小公公將這個宮妃拉開,自己也走了過來苦口婆心的勸道:「貴嬪娘娘快先鬆開,現在皇上還在氣頭上麵呢,要是您因為這件事耽誤了康樂縣主麵見皇上,可就罪加一等了!」
宮裡麵隻有一個貴嬪,就是八、公主的生母楊貴嬪。
白果看向抱著自己腿不鬆開的楊貴嬪,就可以發現楊貴嬪並不是真的哭,可是抱著她腿的力道卻是不輕。
小太監掰她的手都沒有讓她放開白果。
「娘娘,皇上下的命令康樂也並無辦法,皇命不可違。」白果神色之間依舊淡然,帶著麵紗將臉上的漠然遮掩,倒是露出來一雙多情又張揚的眼睛來。
楊貴嬪死不鬆手,低低的哭訴道:「康樂縣主肯定可以的,你求情肯定可以的!嬪妾真的是冤枉的,隻要皇上願意見嬪妾,聽嬪妾解釋就好!求求你康樂縣主、康樂縣主!」
白果並不動,眼尾輕微弧度的挑起,「為何娘娘覺得康樂求情皇上就會收回成命?」
楊貴嬪哭訴的聲音都停頓了一瞬間,等反應過來之後再次賣力的哭了起來,「康樂縣主是皇上親封的,自然可以,康樂縣主救救嬪妾,救救……」
白果常年都是眼尾張揚、眼神中帶著惹人臉紅的多情,這就讓不熟悉白果的人會以為白果一定是一個溫婉賢淑、可人兒的小女兒。
而在白果「救」十三皇子之後,就似乎確定了這樣的事情,好像白果就是一個格外熱心、會替人打抱不平的俠義心腸。
白果在楊貴嬪假哭中已經明白過來,一雙沒有遮掩的眼尾弧度有些肆意,「娘娘為什麼一定要見皇上?左右不過是關幾天而已。」
楊貴嬪哭聲更大了,就像是真的在和白果訴苦一樣,「宮裡麵的娘娘有多少?嬪妾要是真的幾個月不見皇上,皇上忘記嬪妾怎麼辦?到時候嬪妾一個人在後宮可怎麼過啊!求康樂縣主就替嬪妾向皇上求求情!」
白果輕笑了一聲,語氣溫和說:「原來是這樣,那娘娘就可放心了,康樂在鳳州的時候就時常見到那裡的夫人用一種藥膏,這樣的藥膏用上三個月可讓肌膚亮如白雪,細嫩光滑,即便是皇上忘了娘娘,那在皇上見到娘娘的第一眼也能再次被吸引。」
楊貴嬪已經顧不得哭了,一雙連眼淚都沒有眼睛看著白果確認道:「康樂縣主說的可是真的
?」
白果點頭道:「自然是真的!娘娘要是需要康樂下次進宮的時候帶給娘娘,不過這個藥膏也是有使用條件的,娘娘要是做不到還是不要……」
「什麼條件?!」楊貴嬪急急問出聲。
在後宮中恩寵就是命!
有了恩寵就什麼都有了!
她用得著在聽那人的命令在這裡為難康樂郡主嗎?!
白果不急不緩的聲音在楊貴嬪期待中說道:「三個月不能見光,見光的話藥膏就化了,用了也是白用。」
楊貴嬪驚了一下,「三個月?!」
皇上才關了她一個月!
白果眼尾的弧度帶著戲弄,「這是自然,不然這藥膏早已經傳的到處都是了,怎麼會隻有鳳州中的人知道。」
楊貴嬪一聽這話就覺得有道理,當下說道:「那嬪妾就勞煩康樂縣主下次進宮給嬪妾帶一些!」
這個時候她已經完全選擇違反自己和皇後娘娘做的約定——要讓皇上討厭多管閒事的康樂縣主這件事了。
在自己的利益大於彆人給自己的利益的時候,怎麼選擇就太容易了一些。
白果頷首道:「康樂下一次進宮一定給娘娘帶,娘娘現在先讓康樂進去給皇上請安。」
楊貴嬪鬆開了白果,認真提醒道:「康樂縣主一定要記住!」
白果眼尾都是肆意,隻有眼神多情又深情,像是真的在認真應答一樣的說:「自然。」
楊貴嬪放心了。
白果這才扯出來腿,龐燕蹲下身給白果整理有些皺褶的衣衫,才再次扶著白果走了十幾步到了禦書房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