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緊緊握著玉蘭的手,很長時間之後吐出一口氣,說:「扶我進去。」
玉蘭早已經滿臉的擔憂了,她怎麼都沒有想到郡主在聽到那個人說了什麼之後就這般的表現,像是失了魂一樣。
龐陽目送著白果進了房間,站在關閉著的房門麵前沉默了一會兒,這才向著隔壁房間走了進去。
而此時白果已經沒有了什麼力氣在動,被玉蘭扶在床上之後便像是失了生氣一樣的將自己團在了床上。
玉蘭心疼的給白果蓋上了被子,又忍不住詢問:「郡主你怎麼了?」
白果逼著眼睛搖了搖頭,她現在什麼話都不想說,都說不出來。
她甚至沒有心思敷衍,也沒有力氣在去敷衍。
白果感覺很累的躺在床上,感覺全身都很冷。
這些人……這些人像是瘋了一樣。
皇上明明還沒有什麼事情的,怎麼這些人就像是皇上已經……
白果將臉埋進了枕頭裡麵,想要攝取一絲的暖意,但是卻找不到絲毫的熱源。
玉蘭立馬將自己的手捂著了白果的額頭,觸手一片冰涼。
玉蘭沒有躲,讓白果就這樣靠著。
玉蘭這是第一次見到白果這樣,像是……受到了驚嚇,又像是知道了自己很重要的東西失去了。
玉蘭的另一隻手握上了白果的,給白果的手中傳遞著一點的暖意。
白果在昏昏沉沉之中睡著了。
玉蘭一直沒有離開,就在床邊守著白果。
她是有些怕的,現在的白果已經沒有能力照顧好自己了,而最重要的是玉蘭並不知道剛才那個人向著自家的郡主說了什麼。
若是知道她還能安慰一下,可現在她隻能陪著自家的郡主,什麼都沒有辦法說出口。
可讓玉蘭沒有想到的是白果在清晨再次醒來的時候就已經與往常無異了,甚至動作之間都如同往常一樣的貴氣。
「……郡主。」玉蘭愣愣的叫了一聲。
白果應了一聲,沒有回頭。
玉蘭閉上了嘴。
是不一樣的,今日的郡主格外的冷。
冷的有點漠然,對世事的漠然。
玉蘭不知道什麼話能讓郡主有這般的反應,但是她現在已經不敢在問了。
這件事一定很重要,也一定很大。
白果洗漱之後換上了進山的裝扮,這才帶著龐陽和玉蘭騎馬到了山前,再次進了山。
一路上三人都走的極為壓抑,玉蘭跟在白果的身後半點不敢在說話,甚至呼吸都有意的放輕了。
她總覺得今日的郡主身上的氣勢很是強,還特彆的壓迫。
龐陽早已經察覺白果身上的不尋常的氣場。
原本雖然有時候也會淡然,但是對著他不是的。
可今日的三小姐就像是將自己封閉了,再次回到了倆年前,淡漠到血冷的那個三小姐。
龐陽一直是跟在白果身邊的,自然是清楚白果身上的變化,就更是清楚白果這些時日是有了一些人氣的,甚至有時候白果在看向彆人的時候淡漠是極少的。
可在昨日之後、可在今日,所有的事情像是回到了倆年前,回到了三小姐進宮之前。
在那個時候三小姐就是這般,將自己完全的封閉,隻為了自己能活下去,隻為了隱藏起來囂張張揚的自己。
那現在三小姐再次將自己封閉可是因為皇上?
是皇上那邊出了什麼事情?
龐陽看著腳步一如既往的白果,否定了這個可能。
若是皇上出了什麼事情三小姐現在定然是要回
京都的,絕不可能在這裡在待著。
龐陽想不清楚,但是他知道現在的白果是很壓抑的,所以龐陽出聲詢問:「三小姐吃烤兔子嗎?」
前麵背影都透露著淡漠氣息的白果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就停了下來,過了幾息時間才很輕很慢的吐出倆個字,「吃的。」
吃的,她也需要用時間來調整一下自己。
她現在回去太惹人注意了,若是身上隱藏不住這些,那彆人一但好奇去查了就會查到她原來的房間是四天都沒有人進出的,這樣的事情太容易讓彆人就想到她是離開了的。
龐陽應了一聲,到了遠處。
玉蘭感覺走的時候龐陽看了她一眼,但是那一眼不是讓她保護好郡主,而是警告??
玉蘭覺得自己眼花了。
「郡主,休息一會兒吧。」玉蘭將手帕放在了斷木上,這才特意放輕了聲音叫了一聲。
白果應了,但是眼睛是看著上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