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見一見戰場上的赤忠將軍(2 / 2)

他像是一個修羅,殺的敵方提不起丁點對抗,殺的敵方隻想逃離這裡,殺的敵方士氣儘無。

那一把長槍,像是從血海中出來的,那一個人,卻是不沾丁點血跡。

詭異又極端的倆種對比,讓看著的人悚然不適。

“重甲兵是目前最厲害的兵種,張將軍為了帶領重甲兵不惜落本王的麵子,就是這樣引人眼紅的存在,可和他比起來,卻像是一個小孩拿著菜刀。”定西王的聲音平靜,他在敘述事實,可這個事實卻不知會讓多少人震驚掉那雙眼睛。

白果將眼神落在其他地方。

確實,和他比起來,其他人推進的太過於緩慢了,即便他們已經是兵將中的佼佼者,即便他們其實並不慢,可在這一刻,他們就是被如此形容的。

上一次龐陽帶著這些人去救過白果,就是因為那時候白果見過,所以白果清楚這些人是比猛虎軍不知道厲害了多少倍,可這時候白果才知道,那天的那場爭鬥中,龐陽究竟收了多少的力。

白果理解了定西王說的他在戰場上多年卻沒有見過龐陽這樣的將領這句話了。

白果承認,她活了倆世,她也沒有見過。

“丈八蛇矛,刃開雙鋒,鋒芒畢露。”定西王說:“武器是用來殺敵的更是用來保命的,但這槍明顯沒有過多的考慮過守的問題,所以在現在已經被逐漸替代。這麼多年使用它的寥寥無幾,能用到揚名的更是隻有那一倆個。本王讓人送來的時候還在奇怪,怎麼會有人不考慮自己的安危呢?殺敵重要,可自己更重要才是。”

人和走獸的本能沒有區彆,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會防守逃離,所以兵器不管是多鋒利,都會留給自己足夠安全的一邊。

戰場上武器不僅要具備這一特點,還要有足夠的防守能力,隻有這樣才能在戰場上活下來,用無數銀錢養出來的將士才不會死於無謂中。

但丈八蛇矛前麵的‘刃’太長了,這就導致守的一麵會被無限壓減,在平常的時候可能並不會顯現出來,可是緊急時便會出現無法防守、槍身回轉傷了己身、對方刀劍下壓之時用槍身擋下但施力點被限製在短短的槍身進而導致槍的主人要出比往常更多的氣力才能擋住攻擊、甚至是武器被擊落之時雙刃都極有可能會傷了自己……

“後來本王聽將士們說,這槍是郡主送給赤忠將軍的。”定西王嘴角有些許的嘲弄,“這麼多年郡主從來沒有真正的將赤忠將軍放開,手裡麵始終抓著那根……鐵鏈,需要時他就是武器‘拿’的部分,所以康樂郡主永遠不會受傷。”

——這一麵是麵向自己的,是安全的。

“丈八蛇矛,攻;赤忠將軍,守,應該沒有人能比康樂郡主更會用‘兵器’了。”

鮮紅中,那一人嗜血又暴虐,他從不給生的希望,刀鋒所向之處,全是殺戮、死亡。

刺、挑、劃、揮、砍……周身空了。

但是他並沒有就此停住,胯下的馬一直在往前、往前……血腥從它身周湧起又墜落,它的腳下,沒有一處是路,又皆是路。

定西王說的沒錯,龐陽就像是最好的兵器,且最鋒利。

是會灼眼的鋒利。

“但,康樂郡主,他是有能力掙開鐵鏈的,到那時候,他就是狼,一頭會撕碎一切的狼,到時候沒有了鐵鏈的康樂郡主,又該如何?”

定西王說:“不要懷疑,他的天性在表明他絕不可能一生都隻是如此……‘平庸’。”

“不要懷疑,他的本心就是一隻狼。”白果的聲音平靜接了話。

一直在說話的定西王頓住了,轉頭看向了白果的眼眸。

“狼怎麼可能被一根鐵鏈拴住,他隻是鋒芒正在顯露而已,畢竟成長是需要時間的,至於殿下說的到時候我該如何……”白果看向定西王,“殿下還是先關心關心自己,畢竟有淵源的可是殿下。”

最初定西王和白果的矛盾是借龐陽開始出手的,但現在用龐陽、讓龐陽鋒芒畢露的也是定西王。

定西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白果,“你不害怕?!”

白果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句話,但在目光觸及那道像是永遠都不會停下來的身影時突然說:“我害怕。”

定西王看著沒有丁點懼意的白果,眼中的神色差點戳瞎白果。

“我害怕龐陽哥受傷。”白果轉頭對著定西王笑了笑,“更害怕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