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
皇上五日不曾早朝,朝堂的動靜影響了京都,一時間不安籠罩在了所有人身上。
重臣幾次進宮麵聖皆被拒絕後跪在殿門口,嘴裡高呼會平州和瑞玉州的事情以及國事無人處理等,但那殿門開開合合之中裡麵的人從未出來過。
前朝的事情影響了後宮,妃嬪之間上躥下跳,瑣事紛爭不斷。
太後在皇後長時間的‘暈厥’後不得已再一次掌管了後宮,讓後宮總算是沒有在惹出什麼亂子。
但後宮的事情容易處理,前朝的動靜可是不容易平息的。
重臣在皇上這裡看不到希望紛紛求到了太後這裡,希望太後能勸導,開始時太後不答應也不拒絕說著後宮不得乾政的話,可隨著一日一日的壓力和不同以往的氛圍,在第七日太後沒有在拒絕重臣的請求。
太後身邊的嬤嬤將前朝大臣送走後滿是擔憂,“皇上現在正是傷心之時,娘娘要如何勸皇上?”
太後手中的佛珠撥的並不平靜,“總不能讓事情繼續惡化了。”
儲君被刺殺皇上萎靡不振無心國事,會平州和瑞玉州剛剛收複並未完全收複,夷豐、獻國那邊虎視眈眈,這時候若是被其他國盯上了絕不是小事!
太後連著轉了四五圈佛珠忽的頓住,“讓人去請康樂郡主進宮。”
從太子被刺殺之後皇上見的外人隻有康樂郡主。
重臣求了她多日,若是她此時去也無法定然會讓朝堂乃至京都陷入恐慌中,如此這一次所有有可能的條件都必須帶上!
嬤嬤迅速應是轉身出去。
太後又撥了幾圈平息自己的心情,聽到外麵行禮恭聲的‘康樂郡主’時就看了出去。
不過是幾日不見,可對方從戰場上回來的消瘦已經養了回來,此時那張麵容隻是顯露就吸引了眾多人的視線,又讓眾多人愣在了原地回不過神。
絕世,唯有二字能形容。
“康樂見過太後娘娘。”白果行禮,可滿身貴氣卻是好像她在俯視這雍容的宮殿。
她的氣場非後宮中的人可比,也非久居上位一詞就可以壓過去。
太後不知忽的閃過何種情緒此時在細瞧白果,卻是再也看不到當初那人的身影。
不一樣。
從開始她們倆個人便不一樣。
康樂……得到了眾多平凡人跪求哭泣都得不到的東西。
也得到了……她妄想了多年卻不曾碰到的眾多。
白果沒有聽到太後的回聲就自己起了身落座在了旁邊,言行舉止之中從容又含著宮裡麵養出來的規矩,可從她抬眼看向上位之時她便已經無緣了這二字。
太後清楚的感知到了如今的她又成長了。
可她細細回想,這些年關於她的消息卻是少之又少。
京都中的人太忙了,京都也太忙了,他們注意不到這個遠離了京都的人,才讓她一次次歸來之時平靜,可她出手之時動蕩的場麵。
她比所有人都清醒,她看似遠離了京都讓自己這一路走的慢了,可實際沒有了京都眾人的眼睛,沒有了京都萬千雙手的阻礙,她不知道快了多少。
十七歲的正二品監督,即便是男兒都要備受議論,被朝臣否決。
可現在在回想當時那道聖旨下達後,可曾有人出列進言?可曾有人述說不公?
“太後娘娘找康樂有何事?”白果眼眸看似平靜,但眼底深處藏著眾多的疲倦。
也是這份疲倦,讓太後覺得自己應該是沒有找錯人。
“皇上已經多日不曾朝政了。”太後並沒有多說虛的,也無視了白果的不敬,“在這樣下去會怎麼樣你心中清楚,今日哀家要去麵見皇上,你可要同去?”
白果眼眸一直對視著太後,聽到這裡忽的問:“太子的死和太後娘娘有關係嗎?”
太後是最早一個對十三皇子表現出了其他意圖的人,甚至於拿出了當年對皇上的心思,如今太子突然被刺殺白果算了無數人,可今日見到太後白果突然覺得自己漏掉了很多。
太後卻在白果的‘恍悟’中嗤笑,“哀家活了這麼多年,還不至於如此蠢笨,哀家這一次找你過來是想要你幫著勸勸皇上,不論如何成周的江山還在,不能就這樣讓成周的黎明百姓陷入戰亂中。”
不得不說,最後一句話說到了白果的要害上。
並且,白果在太後的坦然中已經知道了答案。
數日來的無從查證讓此時唯一的‘線索’證了清白白果也並沒有顯得多麼激烈。
“康樂會勸導,但就像是太後娘娘一樣,康樂也並沒有多少把握。”
日子在一天一天的過,證據就會一天一天的消失,白果早已經清楚這件事並沒有表麵上這麼簡單了。
但不管如何,最後這個人一定也會出來的,廢了這麼大的力氣,絕不會讓自己什麼都沒有得到。
但是眼下皇上和這成周才是最要緊的。
白果的應答在太後的意料之中,同樣在意料之中的是那無數大臣想要進去的殿門在此時打開了。
皇上麵見了太後和康樂郡主,這一消息再一次被關注著養心殿的眾多雙眼神所視,隨後口口相傳。
不到半日,皇上身邊的蘇青告知眾多在門外等著的大臣明日早朝的消息,也總算是將這些重臣勸了回去。
白果和太後一直等到太陽落山才出了殿門,身後是無數的宮女太監疾步往裡麵送湯藥禦膳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