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這個時代的人最注重的還是正統嫡出,尤其是處處標榜規矩禮儀的世家大族,在嫡子未出生之前是不會允許有庶子出生的,而庶長子更是忌諱,認為那是亂家之源,所以知道侯府這些事的人都在一旁暗暗看笑話,等著侯府誕下庶長子。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連姨娘占儘天時地利人和卻始終沒有傳出喜訊來,連氏失望之餘不再把兒媳婦拘在自己身邊,而是勸兒子多去聽雪苑。後來還是等不到好消息索性停了幾個通房丫頭的避子湯,隻求能早日開花結果。
可惜即便江祺在內宅夜夜辛勤耕耘,先後又收了秋露和冬兒兩個通房丫頭,卻始終沒有好消息傳出來,連氏開始變著法兒折騰起來,中間不知尋了多少相關的藥方子,一碗碗熬出來看著她們喝下去,直喝的幾個女人聞見藥味腿肚子都打哆嗦。
可惜折騰了大半年始終一無所獲,連氏才不得不把目光投向自己的兒子身上,開始暗中尋醫給江祺診脈開方子,甚至請過宮裡擅長此類病症的太醫。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時刻盯著侯府動靜的二房很快瞄出了端倪,於是外邊開始有了風言風語,如今二房那邊越來越張狂,時不時帶著一堆孫子過來蹦躂一下刷刷存在感,勢必要讓自己的孫子繼承侯府才罷休。
不過還是那句話,侯府的事跟她並沒有什麼關係,隨他們怎麼去鬨。
雖然已經穿過來這麼長時間還封了誥命,可是侯府對於她來說實在沒有歸屬感,讓她始終沒辦法把自己當作侯府的一份子,對於江祺有沒有子嗣,要不要過繼這些事都與她無關,所以絲毫不放在心上。
越想越覺得頭隱隱作痛,想必是今日在外頭奔波一整日實在是乏了,靳南雪打算回到聽雪苑先洗個熱水澡解解乏。
遠遠看見幾個人等在聽雪苑門口,主仆二人緊走幾步一看,除了商陸帶著個小丫頭等在那裡,陪同的竟然還有管家跟兩個下人。管家看見靳南雪回來,先是上前行了個禮然後說道:
“夫人剛回府不久,門外有人送來兩個錦盒,說是宸王府的靳側妃特意送給夫人的,囑咐門房的人一定送到夫人手上,奴才怕裡麵是貴重東西不敢耽誤便送了過來。”
說罷管家從身後下人手中接過錦盒遞過來。
靳南雪莫名地看著錦盒並沒有去接:“你可聽清楚了,是宸王府的靳側妃派人送過來的?派的什麼人?”
管家:“一個護衛打扮的人,奴才特意看了他身上的腰牌,確實是宸王府的人。”
宸王府乃是當今炙手可熱的皇親國戚,不是他們侯府能高攀上的,管家確定了那送東西的人的身份,才親自帶著錦盒過來,而且夫人的堂姐嫁給宸王做側妃,若是靠著夫人的關係以後兩府能走動起來對他們侯府隻有好處。
靳南雪聽了更加疑惑,以她和靳南玥之間的姐妹情遠遠達不到互相送禮的程度,這次毫無征兆突然送了兩個錦盒過來,這是什麼意思?
見管家捧著錦盒的手一直停在那裡不好不接,於是朝商陸點點頭,商陸上前接過錦盒。
走進院子裡,靳南雪問道:“管家什麼時候來的?”
商陸:“剛來一會兒,奴婢說夫人還未回來有什麼事可以跟奴婢說,可是管家說一定要親自把東西交到夫人手裡,所以奴婢隻好陪著管家一塊兒等夫人,索性夫人很快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