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陸一聽立馬出主意道:“夫人想要出府散心嗎?這幾日天氣不好不如等過幾日雪停了再稟明老夫人,就說去拜訪忠遠伯世子夫人,老夫人多半會放行的。”
沉香則皺起了眉頭,看向靳南雪的目光充滿疑慮:“夫人,你說的離開是什麼意思?”
靳南雪知道她聰慧也不隱瞞,聲音低沉但異常清晰道:“就是你心裡想的那個意思。”
沉香頓時睜大了眼睛,但見主子盯著她似乎想要一個答案,她不自覺搖了搖頭,在她的見識裡,女人一旦嫁了人就是夫家的人了,想要離開夫家這怎麼可能?
沉香:“夫人您千萬不要亂想,自古至今嫁了人的女子隻有被休棄的才能離開夫家,可是夫人並沒有做錯什麼,憑什麼要被休?”
商陸在旁聽得嚇了一跳:“什麼?老夫人要休了您?”
靳南雪有氣無力地擺擺手:“不是,你們不要亂想,我隻是隨口問問。”
兩個丫頭鬆了一口氣,靳南雪抬起頭看了看緊閉的窗戶,雖然看不見窗外但還是能感受到外麵深入骨髓的冷。
以她對這個時代的了解,她很清楚女子隻有被休棄才能離開婆家,但是被休的女子往往會被世人所不容,被世人唾棄很難活得下去,就連娘家的名聲也會深受連累。
就像沉香說的,她又沒有做錯什麼憑什麼要背著一個不堪的名聲離開?她靳南雪即便要離開也要堂堂正正離開,而不是被侯府休棄,不過這樣似乎有些難度。
“很晚了,你們去睡吧,我也要休息了。”
兩個丫頭沒有動,眼神不安地看著,靳南雪打起精神安慰道:“放心吧,你家夫人我心寬著呢。”
打發走兩人,她靜靜躺在床上還是沒有絲毫睡意,被休出府這條路不能走,即便自己不在乎但是絕對會連累娘家的名聲;
還有和離一條路,可是要想侯府答應讓她和離出府,更不可能。
要怎麼樣才能離開呢?
難道真的要求到皇帝麵前,求他給自己賜下一道和離聖旨?
想起明啟帝那張帶著痞氣玩世不恭的麵孔她更加鬱悶,不到最後她還是不想走這條路,否則即便出了狼窩又掉入虎口,永遠過著身不由己受製於人的日子。
一堆煩心事縈繞在腦子裡亂哄哄地思來想去,最後不知不覺睡了過去,感覺隻睡了一小會兒就被人叫醒。
沉香立在床前輕聲搖著她:“夫人,再不起床待會兒給老夫人請安又要遲到了。”
靳南雪眯了眯惺忪的睡眼半天才恢複了記憶,見沉香打算拉她起來梳妝,靳南雪直接避開她伸過來的雙手翻了個身,閉上眼睛裹緊身上的被子道:“就說我病了。”
言下之意不去請安。她還就擺爛了,愛咋咋地。
沉香見主子根本沒有起床的打算暗暗歎一口氣,放下帳幔出去派了一個小丫頭去榮禧堂說一聲。
靳南雪這次的回籠覺睡得很沉,可惜沒睡上多久還是被人給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