鬨了這麼大一出,連姨娘和薑嬤嬤也無心再跟管事們對賬,草草應付了一會兒就叫他們先散了。
等人都走後,薑嬤嬤這才歎口氣對連姨娘道:“老奴早跟姨娘說過,眼下老夫人不在,侯爺又甚少插手內宅的事,此時正是彰顯姨娘管家本事的時候,先把年關的事妥妥當當料理好,老夫人回來自會對姨娘的管家能力更加認可。
可姨娘不聽老奴的,非要在眼下收拾那幾個通房丫頭,如今反倒著了那幾個丫頭的道被外頭的奴才看了笑話。
姨娘就是要收拾她們有的是法子,不能擺在明麵上讓她們抓住把柄,叫她們找到今日這機會來鬨。”
連姨娘氣呼呼道:“嬤嬤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我的臉麵算是丟儘了,她們如今鬨都鬨了,難道我還要好聲好氣哄著她們?哼!幾個賤蹄子難道還能翻天不成?”
薑嬤嬤:“正是要先哄著她們。老奴說過了,要收拾她們不能把事做到明麵兒上,更不能四個一起收拾,總得一個一個擊破,打壓一個捧一個,這樣才能讓她們因為待遇不同互相產生嫌隙,就不會抱著團來跟姨娘對著乾。
所以,姨娘眼下要做的就是把她們的份例補上,另外再挑一些管事們剛送進來的特產和孝敬,那些不值錢的毛皮、料子索性大方一些每人多送她們幾件,也不值幾個錢還能收買她們的心,等年關過了再慢慢尋機會一個一個收拾。”
薑嬤嬤勸了半天可惜連姨娘壓根聽不進去,恨不得立刻叫人把那幾個捆了全部發賣掉才解恨,薑嬤嬤隻覺得腦殼疼。
消息傳到聽雪苑靳南雪冷笑一聲,連姨娘這個蠢貨好歹跟在連氏身邊這麼多年,一點精明能耐也沒學到,隻管擼起袖子逞一時之快,不但沒整到那四個丫頭,反而把四人推到一個陣線上跟她對立起來,真是活該。
還有薑嬤嬤,這招禍水東引真是高明,故意把她扯進去話又說的模棱兩可,任誰聽了都會懷疑是她這個侯夫人躲在暗處攪風攪雨,故意給連姨娘使絆子,不愧是連氏最信任的奴才。
想起今日的事鬨得這麼難堪卻不見江祺出麵,便問道:“侯爺這幾天都不回府裡嗎?”
沉香:“侯爺已經好幾天徹夜未歸了。前日奴婢還聽連姨娘身邊的丫頭說侯爺最近在賬房支了好幾筆銀子,數額都挺大,也不知道在外麵做什麼。”
靳南雪又是不屑地冷笑,往年臨近年關江祺去衙門也就點個卯便會早早回來,看來連氏一走解放的不止是她一個。
至於江祺,還能在外麵做什麼?無非是拿著銀子跟他那些狐朋狗友花天酒地逍遙快活,難不成還指望他拿銀子去為侯府謀福利,開辟新財路?
論起花錢,這母子兩個一個比一個會享受,她倒要看看這侯府偌大的基業能經得起她們消耗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