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說完薑嬤嬤一把將枕頭搶過來放進箱籠裡,又反手合上蓋子這才轉身說道:“不巧了,這枕頭是我們老夫人用慣了的,一日不用晚上也睡不好,上次派人去寺裡送東西,老夫人特意囑咐一定要把這枕頭給她送過去,所以隻能對不住二太太了。”
韋氏撇撇嘴,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這個薑嬤嬤跟她主子一樣的小氣巴拉。
韋氏:“要我說你們不必這麼送來送去的,我大嫂是替太後娘娘抄經祈福去了又不是去享受,彆讓宮裡那些嬤嬤看見了挑咱們侯府的不是。”
正說著眼睛一亮從另一個箱籠裡拿出一套天青色汝窯飄花茶具,捧在手裡看得舍不得放下,嘴裡嘖嘖地稱讚著這瓷器的小巧精致。
薑嬤嬤雙手小心地從她手裡拿過來說道:“二太太小心些,這可是我們老夫人平常最喜歡的一套茶具,要是磕壞了可不得了。”
說罷指揮一旁的下人快手快腳把所有的箱籠蓋好上鎖,再叫人小心翼翼往前院搬去,嘴裡不住叮囑道:“你們小心一些,這些都是老夫人用慣了的東西千萬彆磕碰了。”
韋氏感覺被拂了麵子頓時火氣上來:“你這老奴什麼態度?再怎麼得臉也是奴才,我們二房即便分出去了也是侯府的半個主子,如今大嫂不在,我這個做弟媳的少不得替她過來看好這個家,你一個做奴婢的還是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再行事。”
薑嬤嬤依舊恭敬地道:“老奴不敢,老奴隻知道守好自己的本分,主子不在更要儘心儘力。”
說完轉過身去繼續指揮下人們忙碌。
韋氏氣得想要再罵幾句,可薑嬤嬤隻管露個後腦勺根本不搭理她,韋氏眼珠子一轉,哼了一聲轉身找連姨娘說話去了。
薑嬤嬤人老成精,要想從這老貨手裡占些便宜還真不容易,所以韋氏更喜歡去騷擾連月茹,連姨娘一個妾室又是小輩,在自己麵前根本擺不起來譜。
薑嬤嬤看她離開的背影忍不住呸了一聲,還真是厚臉皮,知道老夫人不在幾乎天天上門打秋風,在她們這些人麵前處處擺著主子、長輩的款兒,說什麼大嫂不在她這個做長輩的過來替嫂子看家,每次過來都跟土匪似的就連廊下掛著的八哥都不放過,鳥籠子都給提走了。
真是打秋風打的沒完沒了了,過來看家,又不是狗還需要你過來看家?沒你看家侯府還能省些東西呢。
不行,她得趕緊跟過去看看,連姨娘腦子蠢嘴還笨根本不是韋氏的對手,每次都被韋氏以長輩的身份壓得話都說不出口,結果就是被人家拿走不少好東西。
聽雪苑。
靳南雪正在書房奮筆疾書,忽聽見外麵傳來一陣嘈雜聲,透過窗戶往外看去,就見江嵐帶著幾個丫頭婆子正往院子裡闖。
她是侯府的姑奶奶聽雪苑的丫頭們根本不敢真的去攔。
靳南雪厭煩地皺了皺眉,放下寫了一半的話本子推門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