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啟帝一下子想起來:“原來是他,永成侯……的夫人,朕想起來了。”
對於永成侯府明啟帝是有些印象的,記得已經過世的永成侯老侯爺年輕時曾做過先皇的伴讀,曾經年少的先皇也做過荒唐事,有一回帶著幾個伴讀偷溜出宮去郊外遊泳,結果發生意外先皇不慎掉進湖中險些遇險。
老侯爺憑借著那狗刨式的遊泳技術,竟然將先皇從湖水中硬拽上岸。從此他便成了先皇身邊最信得過的人。因著這段救駕之功,先皇在世時,對老侯爺視為心腹重臣。永成侯府也因他的功勳,在京城的權貴圈中聲名顯赫,無人不敬。
後來老侯爺英年早逝,先皇感念一直以來的忠心,特意恩準侯府世子江祺承襲爵位,那江祺進宮謝恩時,還是太子的明啟帝見過一麵,未滿十七的翩翩少年郎,除了長相俊俏外並未有什麼過人之處,當時江祺還在孝期,先皇便隻是讓他承襲了父親留下的爵位,並沒有賜他實際的官職。
一年後先皇駕崩,明啟帝登基,普天同慶加封朝臣,特意賜給江祺太常寺正五品掌事的職位,隻不過這個江祺進入太常寺後一直表現平平,從未顯示出有何過人之處,所以明啟帝很快將此人拋到腦後了。
沒想到昨日那位與自己春宵一度的佳人竟然是他的妻子,明啟帝張開的嘴巴久久忘記合攏。
站在下麵回話的楊瀟見主子半晌處於呆滯狀態,出聲請罪道:“是屬下一時大意,叫皇上遭了算計,請皇上責罰。”
明啟帝腦補完關於永成侯的信息,回過神來道:“此事是朕疏忽了,不怪你,繼續說。”
顯然沒有責怪屬下的意思。
楊瀟低頭繼續彙報:“昨日皇上去的一鶴樓正是永成侯府的產業,侯夫人靳氏奉府中老夫人之命出門,身邊跟著的下人是老夫人的心腹嬤嬤,正是那嬤嬤跟一鶴樓的掌櫃二人聯手,給靳氏茶水裡放了迷藥。至於皇上,應該是他們臨時物色看中的人選,所以才在主子的茶水裡放了催情的藥物。”
說到這裡楊瀟又有些慶幸,幸虧隻是催情的藥物,若放的是毒藥,那他這個麒麟衛首領死一百次都不足為惜。
明啟帝平時忙於政務鮮少有彆的愛好,就是得了跟先皇一樣的毛病,有了閒暇喜歡微服溜出宮去“體驗民情”,為了不引人注意,平日身邊就隻帶一個貼身伺候的太監,除此之外很少讓人近身跟著,連個護衛都不願帶在身邊,結果一時不慎竟被兩個下人給算計了。
“靳氏回去後並沒有表現出異常,半夜裡卻一聲不吭爬起來上吊了。”
聽到這裡明啟帝俊眉一挑,麵色露出詫異:“什麼,人死了?”
感情他叫麒麟衛忙活了半天,佳人已經香消玉殞了?
楊瀟趕緊道:“回皇上,人沒事被及時救下來了。”
皇帝順手拿起龍案上的青龍玉杯擲了出去,楊瀟眼疾手快一把接住,雙手恭敬放置地上,伺候主子這麼多年,知道主子這是嫌他大喘氣,趕緊又回複道:
“屬下派出麒麟衛已經調查清楚,昨日那一出應該是侯府老夫人做的局,永成侯江祺大約也知曉,隻那靳氏被蒙在鼓裡,原本他們的目標是想找個外地客商,瞧著主子氣宇非凡龍章鳳姿,且又麵生,很符合他們心中的標準,所以……”
明啟帝英俊的臉龐露出一絲譏諷,沒想到那位佳人竟然是永成侯的妻子,而且這種暗渡陳倉的戲碼還是永成侯的老子娘親手安排,這就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