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好好熏一熏屋子。
沉香小聲提醒道:“夫人忘了,咱們這裡很久沒有熏香了。”
靳南雪這才想起來因為原主不得寵,府裡那些拜高踩低的奴才早就不往她這個院子送熏香這種奢侈的東西。不光是熏香,聽雪苑裡該有的很多份例在連姨娘“特意關照”下有的缺斤短兩,有的甚至完全沒有了。
靳南雪憋回一口氣道:“算了,當我沒說。”
轉頭看見不遠處落地妝奩上的鸞鳳鴛鴦銅鏡裡映出自己的身影,不由擰眉仔細看過去,這具身體看上去年輕又嬌嫩,難道真要在這金玉其外的侯府裡蹉跎一輩子,逃不掉,躲不開?
這一刻心裡忽然生出一股強烈的想要逃離的想法,或許,可以想想辦法離開這裡,外麵海闊天空,她一個接受過二十一世紀科技教育的人還怕闖不出屬於自己的一番天地?
可是,這個時代的女人想要脫離婚姻似乎很難,都有哪些辦法呢?
休妻?不行,在這個時代被夫家休棄的女子往往下場都很可悲,相當於名聲儘毀如過街老鼠一般,有的連娘家人都不願意接納,嫌其丟人。
和離?聽起來還不錯,可是她知道在這個時代對女人的要求極其苛刻,女子一生都要從一而終,像他們這樣的高門大戶更是注重臉麵,若是丈夫早早去世,做妻子的往往隻能青燈古佛為丈夫守節終身,有些人家就算使用各種隱私手段要了兒媳性命,都不會放任兒媳另嫁他人,以此來保住家族顏麵。
像侯府這種勳爵之家極少有能和離出去的女子,這種人家更注重家族名聲,寧願讓女子一條白綾了卻性命,也絕不允許和離這種事發生。
可是除了這兩種她實在想不出第三條能擺脫侯府的辦法。
算了,隻能以後慢慢找機會再說。
冬兒和秋露一起送侯爺出了聽雪苑,回來看到小丫頭們一個個抱著被褥床單之類的東西進進出出不覺有些愣住,夫人這是做什麼?難不成昨晚的賢惠都是裝出來的,心裡已經嫉妒到扔東西泄憤?這也太明目張膽了,不過……,氣死她最好!
等屋子裡終於消停後,冬兒撲通一聲跪在院子裡衝著屋子磕起頭來,然後紅著臉大聲道:“夫人,昨夜侯爺要了奴婢,奴婢已經是侯爺的人了,請夫人為奴婢做主。”
靳南雪二話不說直接叫沉香拿出幾兩碎銀子出去扔給冬兒:昨夜辛苦了,夫人有賞。
丫頭被收了房,是要報給執掌中饋的當家主母的,靳南雪好人做到底,決定親自去一趟榮禧堂跟連氏說說這事。
看著不請自到的靳南雪,連氏不悅道:“不是跟你說了好好呆在自己院子裡養身子嗎,沒事不用過來給我這個老婆子請安。”
連氏現在壓根不想看見靳南雪。
靳南雪解釋道:“媳婦是來給老夫人報喜的,昨兒夜裡侯爺把媳婦院子裡的二等丫頭冬兒收了房,臨走時跟兒媳定下冬兒通房的身份,所以兒媳過來跟老夫人說一聲,該給的份例是不是給她,好讓她以後更儘心伺候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