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我說得更直白一點,張老祖,你要不要臉!”
咚咚咚。
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響起,洞府之內,一個蒼老至極的老人現身。
他很老了,穿著不起眼的麻布衣裳,滿頭白發,垂下來的皮膚都微微晃動,隻有一雙眼睛在渾濁中還留有清明。
“你說什麼!”
他一張老臉上帶著幾絲憤怒。
老張連忙上前攙扶:“老祖您……”
“你給我讓開。”
張老祖一把推開他,拐杖咚的一聲撞響,他直視寧天:“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你不要臉!”
寧天也直視著他:“吃著人族的、用著人族的、住著人族的,結果讓你幫個忙,你卻推三阻四!”
“如此看來,你們張氏一族,堪比吸血蟲豸!不,比蟲豸還不如,蟲豸都知道,如果宿主死了,它們也吸不到血了,可你卻可以坐看人族危難。”
“人族沒了,你覺得你們張氏一族,在三個月屏障消失後,還能繼續瀟灑生活?”
寧天指著洞府之上掛著的牌匾:“我看你的‘逍遙’倒不如叫做‘畜生’罷!”
張老祖垂下的臉皮都顫抖了起來:“你、你……你……”
咚咚咚!
他拄著的拐杖不斷敲地。
顯然是氣急。
而且他的呼吸都急促了起來,呼哧呼哧如同風箱。
老張連忙攙扶著他,給他順氣。
直到小半刻後,張老祖才喘著粗氣道:“我當然……記著人族的好!”
“而且,這麼多年了,我的後輩子孫中有多少人,都有著人族血脈?”
“我們和人族,早就分不開了!”
寧天反問:“那你為何不願幫人族開口?”
“不是我不願,”
張老祖再次喘了口粗氣,才道:“而是你們不知道,玄天派有多強,又有多麻煩!”
“你們要找百族勢力合作,我看誰都行,但玄天派不行。”
“為什麼?”
張老祖吐了口氣,追憶起了過去:“玄天派,很強,也極傲!”
“派中所有人,都是修行者,沒有一個凡人。”
“因為他們看不上凡人,認為這些人和那些牲畜都是一樣的。”
“我父親就是玄天派弟子,而且還是玄天派之中一脈之主的弟子,可他和凡人結合,也就是我母親,事後被他師傅所知,直接被打斷手腳,打碎丹田,我父親也因此而死!”
提到過去,張老祖渾濁的眼睛裡都泛起淚水:“這也是為什麼,我們張氏一族在屏障開啟的時候,被留在魔界大地的原因。”
“因為我們早就不被玄天派所容……”
張老祖說著,忍不住歎息一聲:“我說的吃裡扒外,是指我的後輩幫著你們,卻沒想過我們張氏一族的立場。”
“我若是上玄天派勸說什麼,隻會給張家帶來滅頂之災!”
寧天明白了。
隨後寧天笑了:“既如此,那也簡單了。”
“什麼簡單?”張老祖不理解。
寧天很平靜:“張老祖,你是否願意和我去一趟玄天派,親眼看看玄天派的下場?”
張老祖整個人一頓:“你……你什麼意思?”
“你說,玄天派很強,可我不覺得,百族勢力之中,沒有仙級巔峰,都不算很強!”
“一對一的情況下,我們要拿下一個勢力並不難。”
“隻是百族勢力有很多,所以我們人族才定下方針,拉攏一批,收服一批,打壓一批。”
“既然你說玄天派拉攏不得。”
“那就隻剩下收服和打壓了。”
寧天淡淡道:“不管是收服還是打壓,都會死人。”
攙扶著張老祖的老張,不,應該叫他小張了。
此時的小張咧起了嘴:“老祖,我們要去,也必須去玄天派!”
“您一定也想看看,玄天派有什麼下場!”
張老祖渾身顫抖著,良久之後,重重咬出一個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