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煉已經開始了。”
“這一關，主要考驗人性和眼力。”
劍宗的會客堂之中，姚長老說出了這句話。
“人性，自然不用說。”
“冰天雪地之中，沒有食物、沒有衣物，卻有這麼多人。”
“雖然不至於真的死了，但瀕死感還是很可怕的。”
“那麼這麼多人，會有什麼選擇呢？”
姚長老淡淡道：“我冷，我穿得單薄，你也冷，你也穿得單薄。”
“但我如果穿上兩條單薄的衣服呢？”
“那我就沒那麼單薄了，也沒那麼冷了。”
“至於你凍死還是怎麼的，關我什麼事？”
“這是選擇搶奪的人性。”
姚長老的聲音在大殿裡回蕩，聽得場中人都心頭一寒。
是啊。
天冷，人多。
一條衣服不夠就兩條衣服，兩條不夠就三條，隻要你搶得多，就絕對不會被凍死。
這就是人性！
姚長老繼續道：“當然，也許還有人是心善的，比如說有的人帶了儲物袋，裡麵有很多東西。”
“我有吃的、我有衣服，我看你冷，我送給你一些吧。”
“這是選擇善良的人性。”
此時，那位暗香樓的女長老忍不住拍馬屁道：“對對對，人性其實很重要。”
“收徒、收弟子，自然希望對方人品端正，萬萬不能走邪道的。”
“所以如果對方是一個善良的人，那就很好了！”
然而角落裡的陸芸搖了搖頭：“善良的人也不行。”
“純好人是蠢，純壞人是惡。”
“我們需要的是有底線的人。”
“能有一條正確的底線，且堅守底線，這就足夠了。”
暗香樓的女長老聞言頓時皺眉：“陸芸你……”
隻是還沒等她說上幾句冷言，姚長老就點頭：“沒錯，陸門主說的很對。”
女長老一句話直接憋住，臉都紅了，隨後趕緊點頭：“對對對，我也是這麼想的。”
說著她慌忙轉移話題：“啊，對了，姚長老，那個考驗眼力是怎麼說呢？”
考驗人性很簡單，這冰天雪地很明顯了。
可眼力怎麼考？
姚長老解釋道：“此時天羅秘境裡的冰天雪地，其實隻是幻境而已。”
“這一處幻境，有不少薄弱的地方，如果有人眼力夠好，那很容易就突破幻境，然後自然能去到真正的試煉場。”
“如果眼力不夠，那他或許直到死，都離不開這冰天雪地了。”
居然是這樣！
幾人也是現在才明白過來。
隨後紛紛去看水鏡中展示的畫麵。
天羅秘境裡，因為寒冷，已經淘汰了很多人，但仍舊還有更多的人，還在這冰雪世界之中。
因為劍宗這次收徒大會，與以往不同，除了年齡，幾乎不設門檻，所以來的人格外地多。
這是這麼多人，有多少人可以看穿幻境呢？
“看……第一個人，出現了！”
此時陸芸大聲說道。
眾人紛紛去看。
天羅秘境之中，一個衣著紅袍的年輕男人，正仔細觀察著自己身前的一塊山石。
顯然，他是發現不對了。
男人正是淩天皇朝八皇子，淩放！
“這裡……不太對。”
他眯了眯眼睛，隨後毫不猶豫，一拳轟擊在一塊山石之上。
那一拳沒有帶著滾滾真氣，但力道也絕對不小。
轟隆！
雪屑紛飛。
但那塊山石沒有破碎，也沒有紋絲不動，而是像一塊石子投入湖水之中，發出了嗡嗡一聲，隨後一圈一圈無形的波紋蕩漾開來。
哢！
一道縫隙顯現，隨後越裂越大，很快出現一人長寬的通道，那通道之後，是綠意盎然的山野，陽光燦爛，根本沒有下雪。
“果然，是個幻境！”
淩放笑了起來，隨後他看了一眼身後。
在他身後，依舊是漫天冰雪，還有遠處極為不起眼的人群。
“淩文峰，瞧著吧，我一定會證明自己的，我永遠比你強，比你天才！”
說完這句，淩放直接邁入縫隙，瞬間消失在冰雪之中。
而那道縫隙，很快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