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揚眼瞳縮了一下：“那是誰殺的宋承？”
“這個……不知道，”
弟子搖了搖頭：“不過，聖威皇朝說，他們會竭儘全力去查，一定會給我們一個答複。”
方清揚再問：“宗主怎麼說？”
“宗主說，知道了。”
“沒了？”
弟子舔了舔嘴唇，似乎有些不好回答，但最後還是開口：“沒了。”
方清揚眼神一暗，人死如燈滅，何況還是一個沒有前途的“聖子”，所以宗主並沒有十分上心，也是正常的。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方清揚趕人。
那弟子行了一禮，隨後低頭離去。
離火殿裡，方清揚一人獨坐。
宋承，他教了三十五年的弟子。
說沒感情，是假的。
不然，他也不會在宋承犯下大錯之後，還力排眾議、保下宋承的聖子之位！
“海城……海城……”
方清揚很快就知道宋承為什麼會在海城了，海城的萬寶閣，有斷骨草。
斷骨草和天仙露混合，可以壓製《逆轉三屍》帶來的“蠢笨呆滯”負麵作用。
宋承去海城，就是為了這個。
可他死了。
死了！
“逆斬三屍，宋承還有兩次複活，卻還是死了，此人……不簡單。”
方清揚喃喃自語地道：“宋承在宗門眼裡，已然沒有價值，所以宗門並不太想管，一句‘知道了’結束一切。”
“但我這個做師傅的，不可能不管！”
他說著，從桌案上的竹筒裡，拿出一枚枯白色的龜甲。
“宋承，我會給你報仇的。”
“現在，就讓我占卜一下，到底是誰害了你！”
話音落下，方清揚已經摸出一片棕色的龜甲，龜甲因為長期摩挲，已經完全玉化了，十分水潤瑩然。
啪。
龜甲被放置在桌上。
隨後方清揚雙手頂心向上，揚起於左右，同時閉眼，嘴唇翕動，開始快速誦讀什麼。
一陣風當即憑空而起，吹動了離火殿的紗幔，窸窣作響。
同時那放置在桌案上的龜甲，居然開始慢慢開始旋轉。
越轉越快，越轉越快……
這是天機宗的龜甲占卜術之一。
等龜甲停下，龜甲之上就會顯現出字痕，就會出占卜結果了。
半刻之後，那龜甲終於停下。
方清揚也趕緊去睜開眼看結果，然而哢嚓一聲，在他睜眼的刹那，龜甲裂了！
是的！
裂了！
方清揚瞪大雙眼愣住。
看著龜甲之上，密密麻麻布滿了裂紋，他的眼皮狂跳。
這裂開的龜甲代表什麼？
“不可能……怎麼會裂了？”
方清揚不信邪，換了一樣卜算的法器要再算一遍，那是一枚小小的青銅錢幣，外圓內方，布滿鏽跡。
而這一次的結果，同樣如此！
用做卜算的錢幣也哢嚓一聲裂成兩半！
“不可能，絕不可能有我占不到的天機！”
“宋承，海城，萬寶閣，斷骨草！一定有聯係，就用這個占卜！”
方清揚再次摸出一樣卜算法器，那是一根象牙算酬。
而這一次，他拿出算酬隻算到一半，忽然整個人一僵，隨後眼睛暴凸，哇的一口血就噴了出來！
鮮紅染透了桌案！
“這、這是……不可卜！不可占！這……殺了宋承的人，到底是什麼人？
方清揚連連吐血，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天機都可卜，可此人，居然不可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