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當然不清楚。
此時此刻，地界的氣運之力，正化作一絲一縷的金光，悄無聲息浸入寧天的皮膚、肌肉、筋脈和骨骼……
一層又一層，金色的輝光不斷衝刷，漸漸的，寧天的身體內部、也彌漫出一股淡金色，透著一股玄奧的味道。
這就是氣運、運氣……天道的眷顧和青睞。
直到十數分鐘後，那股金色的氣息才慢慢消散。
寧天赫然發現，自己的實力居然到了地仙中期！
跨越了一個小階層！
雖然寧天的實力提升起來一直很快，但從未這樣莫名奇怪過。
他既沒修行，也沒吃什麼天材地寶，忽然就突破到了地仙中期？
“這就是……氣運之力？”
天機和金老的對話，他當然都聽到了。
所以知道升級自己修為的東西是什麼。
這是地界的氣運之力！
“可是為什麼？”
天機比寧天還疑惑，她問寧天道：“地界沒有天道，為什麼還會有氣運之力？”
這是她最大的疑惑。
她怎麼都不得其解。
寧天頓了一下，很快就看到不久前，各國傳來的那一條條消息，當即恍然。
“我明白了，原來是因為這個……”
“因為什麼？”天機追問。
寧天道：“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因為地界眾人，就是天道！”
天機一頓，她依舊不明白。
一旁的金老，卻是聽懂了：“我明白了。”
天機馬上轉頭看他：“你明白了？”
一個地界的凡人，怎麼也明白了？
金老笑著解釋道：“你說的天道，就是……類似西大陸他們說的上帝這種角色吧，也就是我們這邊神話故事說的什麼玉帝和佛祖。”
“但其實我們地界，不信這些的。”
“我們是民主，民主民主，人民當家做主，人民就是天，人民就是道。”
“現在，地界的許多人都知道寧天了，他們看到了寧天的實力，相信寧天的實力，所以……也就等於地界的‘天道’相信了寧天。”
“這才會有這個所謂的‘氣運之力’。”
金老的理解，其實大差不差，可天機聽得有些愣住。
什麼叫人民就是天？人民就是道？人民是天道？
地界那麼多普通無比的凡人……怎麼就配當天道呢？
寧天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也開口道：“你想不通是吧？我和你解釋一下。”
天機立馬再轉頭看他，等寧天解釋。
“地界之人不信天、不信道，隻相信自己，所以他們自己就成了天道，因此，地界人信任的、敬畏的、就會產生氣運之力。”
天機不可置信，馬上反駁：“怎麼會？不可能的，他們隻是凡人！”
“凡人怎麼了？”
“凡人比天道更低級嗎？”
寧天看向天機：“凡人不比天道弱，他們能替代天道，這不比一個‘瞎眼’天道胡亂操縱一切要好？”
天機還是反駁：“不可能！凡人隻是凡人，一無是處，而天道知曉一切，它絕不會胡亂操縱！它能維護一界平衡！”
“是嗎？”
寧天忽然道：“你維護了一界平衡？那為什麼你在我手裡，被我的牽絲傀儡術控製？我讓你做什麼，你就不得不做什麼，這樣的你，怎麼維護一界平衡。”
天機頓時啞然。
牽絲傀儡術！
對！
牽絲傀儡術！
她身中此術，無法自由！
寧天繼續一字一頓道：“所以，天道就是可以被人操縱的。”
“而且天道，也是能被蒙蔽的吧？我記得天機宗都能設個蒙蔽大陣阻隔一切天機，這樣一來，天道就無法知曉。”
“所以，一個既能被蒙蔽、又能被操縱的天道，有什麼用呢？”
“天道就是比不上凡人，天道不如凡人！”
聽到這裡，天機眼睛都微微瞪大了，她心中有些發顫，太陽穴都在突突跳動，一股股驚悚、驚懼的感覺不斷從心底蔓延。
蹭蹭蹭，她冷汗直冒，不住後退。
“姑娘，你怎麼了？”
金老聽不懂他們在聊什麼，但聽出了兩人的語言交鋒，而天機占據下風，不斷敗退。
“我……”
天機一時說不出話來。
寧天沒有再和天機多說什麼，直接拉著金老離開：“金老，接下來，我要準備對付地聯了……”
而天機留在原地，依舊十分失神。
“天道可以被蒙蔽，天道可以被操縱？”
“我……被蒙蔽操縱了。”
“我不如凡人……”
“不如凡人……”
她不停地喃喃自語，眼球裡的血絲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