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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她等著他,卻始終不聽話。
說要娶她,她當時定是當作了一句笑話。
宇文顥將她的眼睛蒙上,手也綁上,嬨音醉態一路,罵罵咧咧,錯過了宇文顥太子府內庭院的旖旎風光。
“你誰啊,敢綁我!嗝……”
“你這麼抱著我,老鴇知道了,還會把我吊著打,你懂不懂……臭男人……”
“我可是醉紅樓的人呐……呼,我的酒呢……酒!”
馬車內,她的鼻息溫熱在他耳邊,懷中抱著不安分的嬨音,宇文顥真想把她扔在路邊算了。
這般醉態肆意,哪是大家閨秀之範。
手被綁著都能使壞,舉手投足之間,還能傷及宇文顥的側臉、下頜,揮得他的鼻子微疼。
摁住了她的細腕,宇文顥低喝:“彆動。”
嬨音拳腳相加,胡亂揮舞,馬車搖晃之際,她的身子險些滾落。
攔腰抱起她的身子,那腦袋又撞疼了宇文顥的額。
惹怒了他,宇文顥便張口咬了她的嘴,小嘴不停叨叨,總算消停了下來,但初嘗她口中酒香的宇文顥卻被喚醒了當日之舉,彎腰又朝著嬨音唇上附下淺淺一吻,“彆鬨,就到了。”
金光燦燦下的那棵巨大的櫻樹籠罩回廊,嬨音被宇文顥抱著,馬車上說了幾句說累了,吻了她就不撒潑了,一下就睡著,周遭清靜了許多。
宇文顥將嬨音輕放在床榻,婢女被自家主子的舉止一驚,仿佛從沒看過他這般模樣對一個女子。
“太子,需要奴婢再去喚幾個人一同照顧這位姑娘嗎?”
宇文顥歎息了一聲:“下去吧。”
“是……”
婢女被宇文顥的眼神震懾,那森冷之意,是因為她說的話,還是因為那女子惹他生氣了呢?
掀開她的舞裙,還當真如她所言,手上,肩膀……皆有被鞭打過的痕跡。
她當日不告而彆,今日醉紅樓這一出,是因他而起。
原本,她還能以賣藝為生。
緊闔的眼,眼睫上被她的淚水沾濕。宇文顥伸手抹去,誰料還越抹越多……
她在夢中輕泣,宇文顥竟覺得這般的她,比先前所見的她更討喜幾分。
她名喚嬨音,宇文顥在心中默念。
不過,嬨音猛然一睜眼,忽然朝著宇文顥身上狂吐不止。
衣擺上儘是她吐出的汙穢之物,他起身,還是命婢女去拿來熱水。
“喝醉了還如此不安分,成何體統。”
這話,嬨音壓根沒聽見,吐完以後身子一舒坦,抱著宇文顥的被子蹭了蹭臟嘴,一腿夾著被子,轉身睡了。
宇文顥梳洗了一番以後,命人去醉紅樓把嬨音的底細身世問個底朝天。
還用著下令的語氣說道:“她身上一共二十鞭,給本太子一一還回去。”
侍從微頓,立即領命:“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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嬨音醒來後,望著窗外。
房內陳設皆是上品,她怎就到了彆人家了?
扶著迷糊的腦袋,惺忪的眼睛看到了他。
他是買下自己一晚的男子?
喝多了,便失憶了,隻記得自己在醉紅樓房頂一舞,而後……
拍了拍腦袋,她全然記不清了。
樹影搖晃,房外有一條石子路,通向他所坐的亭榭。
茶水的霧氣升騰,他從容不迫地斟茶、品茶,翻看著手中的書籍。
河水平靜無波,可一眼望去,這河麵隻有月亮高掛,以為周邊那是假山,可定睛一看,是渾然天成的造景呐……
嬨音心想,大戶人家……
這有錢人癖好也怪異的很,興許是個難伺候的。
宇文顥見她站那注視自己頗久,放下了書,朝著她走去。
似乎有意讓她看清自己的容貌,雙手負背,立於她身前時,嬨音才慢慢往後退了幾步。
這不是她當日“日行一善”之人?
“認出,我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