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跡斑斑沾染了陪伴近二十載的玄纓龍髓槍,蘇羸執起便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像是發了狂一般斬斷荊條。
聞聲而辯紇奚瑤的位置,揮手一擲,紇奚瑤悶哼了一聲:“唔!你……”
劃破了紇奚瑤的手臂,紇奚瑤卻操控起昔日蘇羸的“知己”:“敢傷我!”
那一下又一下地捶打在蘇羸的腿骨,蘇羸卻始終不肯跪地,彎曲著雙腿誓不低頭,長發散亂,冷風無情,可蘇羸依舊隱忍傷痛,顫著嘴角哽聲罵道:“紇奚瑤……凡人,咳咳……也能讓你……受傷。你讓……父皇每三年,吸食淚浛之,血以盼長生……必遭天……”
最後的一擊,蘇羸側身倒去,七竅飛迸出血,眸中再無光。
收回自己的法力之時,紇奚瑤也傷了元氣,至地麵踉蹌了幾步,可她仍是一股狠勁,用手背一抹嘴角快溢出的血,走到滿身傷痕的蘇羸麵前,輕輕撩過自己臉頰微亂發絲:“我說了,你不是我的對手……全屍已是對你這個太子身份的尊重,你該謝我。”
見蘇羸還有一絲喘息,紇奚瑤抬起腳,踏在傷口來回碾道:“你的妹妹……她命可比你,不對……甚至比我都長,要救她?哈哈哈哈,她幫的人,可是你的父皇啊,太子。你的話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天譴是嗎?我紇奚瑤等著!”
玄纓龍髓槍被紇奚瑤舉起又落下,見穿透了蘇羸的心,紇奚瑤轉身離開,風輕雲淡地聲音在風中響起:“凡人啊……不堪一擊。”
——
破碎的回憶,讓絲翊聽著看著,無角落可躲藏。
進入蘇羸的夢境,便隻是停留在此情此景。絲翊無法銜接記憶,卻無措地哭泣,癱在地麵捂著心口又哭又嘔,即便是在夢境,卻握拳捶地掙紮似乎能感到疼痛和鮮活地活著經曆一般……
泣不成聲的絲翊顫著身子:“我……我到底是誰……我是誰……”
淚水模糊了視線,絲翊卻聽到一個聲音回答:“你是鏡鉞國長公主,也是你自身,最最原本的‘真我’。”
那人踏著戰靴走來,雖長發亂飛,卻像是英雄歸來的模樣。完好的蘇羸忽而站在絲翊麵前,絲翊緩緩抬頭,難以置信。
夢中蘇羸:“二百年來,哥哥都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