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大人找我何事?”
此話一出,那赤膊大漢立即停了手,看了看一臉事不關己的月如琢,總算明白過來自己被耍了。
“你是沈繾?”
“是。”
月如琢攤了攤手,興趣索然道:“沒意思。”
“我家大人找你自然有他的道理,你隻需跟著我走便是,其餘的無需多管!”
沈繾招來月如琢,在他耳畔耳語幾句。
月如琢瞥了眼那大漢,回頭問沈繾:“你一人能行?”
“無妨。”
月如琢向來了解他的為人,知曉他行事向來周全,話不多說,轉頭就大搖大擺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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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漢隻將他送到院中,同開門的守衛交代幾句,便迫不及待離開了院子,像是極為畏懼此地。
正房大門微微敞開,沈繾站在院中,恰好能看見屋中牌匾上“誌尚夷簡”四個大字。
假山石橋,雕梁畫棟,江南的小橋流水與宮闈的富麗堂皇古怪地扭曲在在一起,像清麗的玉簪花枝生長了雍容華貴的牡丹。
怪異有餘,唯獨與夷簡二字無關。
沈繾彆開目光,停在門匾那個龍飛鳳舞的“陳”字上。
不多時,便有侍女捧著玉盤從側門魚貫而入,將院中長木案鋪得滿滿當當不留一隙。又有琵琶女臨檻而坐,不疾不徐轉軸撥弦。
風起聲落。
陳弼方才登場。
“沈公子,站了這麼久,覺得我這庭院如何?”
“人心不同,各如其麵。陳大人所愛,晚輩豈敢置喙。”
陳弼不怒反笑:“早就聽說你才高八鬥,如今看來果然名不虛傳!來,喝酒!”
陳弼到底是半個讀書人,怎會聽不出沈繾話中雙關之意,因而才會作此回答,以此方能顯出他的大度。
“多謝陳大人相邀,不過,晚輩並無喝酒之好。”
“哦?這倒稀奇!你父親當年可是個酒葫蘆,一日若無酒下肚,便一日不起身做事。”他看向麵前的一壺酒,笑到:“若我沒有記錯,你父親當年最愛的,便是這臨安的女兒紅。”
他的語氣熟稔至極,話裡話外都透著與沈見月關係的非同尋常。
但沈繾仍舊麵色不改,平淡如閒話。
沈繾:“家父生前一樁憾事便是未能喝遍天下好酒,若他泉下有知,想來十定會想來品鑒一番。”
陳弼滿上一杯酒,語氣感慨中帶著幾絲故作的憂傷:“你父親走得早,隻留下你一個人。我與你父親乃是總角之交,往後若有難事,儘可來找我。”
沈繾漠然:“晚輩自幼獨來獨往,不習慣求人辦事。”
話都說到這份上,再說下去也是枉然。陳弼放下酒杯,眯了眯眼。
“你不信我?”
沈繾微微一笑,反問:“陳大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