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浮站在門前看著馬車遠走,急得快要哭出聲:“姑娘怎現在去了,薛家那兒可還沒有準備好呢!”
斯湫深吸口氣,按住阿浮的肩:“你去對麵找沈公子,看看他有何主意。我這就去薛家!”
阿浮重重點頭,大步跑著去對岸敲門。
月如琢這幾日回了梅莊,因而隻有沈繾在院子裡。
“沈公子,沈公子!”
沈繾聽出是阿浮的聲音,急忙開門。
阿浮站在倚著門急急喘氣,指著馬車遠去的方向:“姑娘,她,她被方懷之派來的人帶走了!”
“你說什麼?”
阿浮眼淚唰地流下來,無助嗚咽著。“我,我也不知為何,方懷之今日便派了人來接,薛家都還未布置好呢,這該如何是好啊!”
她抹了把眼淚,再度抬眼時,沈繾早已不見了蹤影。
*
沈繾站在萬仞之高的停雲樓下,強撐著顫抖的身體勿要跪下。膝上的痛意仿若墜著兩塊巨石,連站著都像鈍刀在割。
李三刀提著刀出來,提聲問道:
“小子,你找誰?”
“沈見月。”
“沈見月?”李三刀茫然摸了把腦袋,未憶起樓裡有叫這麼個名號的人。
“你找錯人了吧?停雲樓裡可沒這號人物!”
沈繾攥緊雙手,額角垂落的發絲早已因深入骨髓的痛意浸濕,他仰起頭,望著寒風中的巋然屹立的停雲樓,一字一句,宛如從牙縫裡迸出。
“就是……沈見月。”
李三刀敲了敲腦門兒,窮儘思索。“等會兒,沈見月這名字為何如此耳熟。”
伍四娘猛敲了下他腦袋:“笨,不就是見愁入樓前的名字麼!”
“見,見愁?”
他話音未落,便見韋見愁從樓上躍下,落在沈繾麵前。
見他臉色如紙,韋見愁連忙將他扶起。沈繾避開他的手,趔趄後退一步,勉強站定。
他有些彷徨收回手,目光複雜:“小繾,你怎麼來了。”
沈繾拂去冷汗,定定看著他:“去太守府……殺方懷之。”
韋見愁一愣,他從未從沈繾眼中看到如此濃烈的恨意,便是他離家不歸的時候都沒有。他將手中木棒拋給李三刀,飛身上樓。
“好!你且等等,我去去就來!”
李三刀抬頭問:“見愁你回去作何?”
“拿劍去!”
好歹是個劍客,當然要用劍殺人!
*
轎子抬到太守府時,天邊最後一線日光也落下了。
愫愫去了幾次太守府,如今便是閉著眼也能找到路。穿過太守府中,往前便是新修的庭院。
這是那方懷之來後才修築的,聽阿浮說這院子比整個太守府還要大。
不過愫愫心中並不關心那院子,她心中隻覺異常。納妾走的都是偏門,可轎子進來時候她特意觀察了周圍。
這頂轎子,是從正門進來的。
誰家納妾從正門進?愫愫從未聽說過如此荒唐之事。
但推開門,更加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