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屑地切了聲:“我這輩子還沒乾過順著官府的事兒。”
侍衛交換一眼,齊齊拔刀而上。
“殺!”
隻聽韋見愁冷嗤一聲,漫不經心挽了個劍花,下一瞬,他身形化為一片虛影,隻見劍光一閃,劍氣淩冽如寒風凜然刮過,餘下的,隻有噗嗤不止的血紛紛揚揚濺在雪地上。
劍起命斷,不過須臾。
這是愫愫第一次見他使劍。
沒有任何多餘的招式,唯有一個快字。但天下大多武功,也敵不過這一個快字。
他唰得一聲收劍入鞘,看向兩人。
“趙姑娘,又見麵了。”
沈繾並未看他,撐著身體站起身:“趙姑娘,我們走吧。”
愫愫點點頭,朝著韋見愁道:“後會有期。”
兩人沿著巷子慢慢往祁霧河而去,阿浮早已在岸邊等了許久,一看到愫愫的影子,連忙飛奔著跑過去。
“姑娘,你總算來了,可要嚇死我了!”
愫愫笑:“什麼死不死的,這不還好生活著麼……船呢?”
阿浮往後一指:“那兒!”
“先走吧。”
三人一道入了船。
船帆撐開,船緩緩開動。
船艙內比外頭暖和得多,愫愫將沈繾扶到榻上,搓了搓凍僵的手。船屋內放了一盆炭火。
愫愫將手放上去烤了烤,然後輕輕放在沈繾膝上。
“疼?”
沈繾搖搖頭,已經感覺不到了。
愫愫也猜出來他定是疼得麻木了。從沈家到停雲樓駕車都需一刻鐘,如此冷的天,他一人跑去停雲樓找韋見愁,怕是新傷加舊傷,病情愈發嚴重。
“到了嶽州,你便天天待在屋中修養,哪兒都不許去,可明白?”
他乖順地點點頭。
“還有……”愫愫耳梢生出一絲熱意,轉過眼看著窗外緩緩的流水,“你以後便叫我阿愫吧,至於趙姑娘……”
愫愫咳了下,抬眼望著他。
“你若喜歡,也無不可。”
沈繾眉眼間的生動仿佛要溢出來,笑容清淺。
“我聽阿愫的。”
*
從朗州至嶽州乃是順水而下,加之冬夜風急,翌日剛過日中時分船便停在了梅莊渡口。
船夫站在甲板上同她道彆:“沈姑娘,薛家還等著,我便不去了。老爺說您在嶽州不必擔心彆的,等風頭去了,再派船將您接回來。”
“多謝張伯。”
船夫笑著點點頭,駕船而去。
從渡口到梅莊還有一段路,沈繾的腿尚未恢複,隻能在客棧裡先住幾日。
好在嶽州的雪較朗州下得小些,離大學封山還有一段時日。
四人入了客棧,先點了些熱湯暖身子。
斯湫特地尋了個避風之地,視線開闊,能將一樓情形一覽無餘。
因著大雪,這間小小的客棧很是熱鬨,喝酒劃拳,侃天說地,好不快活。
就在愫愫她們坐的那位置之下,兩三個船夫打扮的正在喝酒閒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