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是他一個就已如此纏人,再來一個可還了得。
“你且回去好生考慮考慮,老頭子我畢生隻尋一個徒兒,絕不會虧待了你。”
不是關門弟子,還是唯一一個?那更要不得了!
“您的心意我心領了,至於其他的,還是讓能者來領受吧。”愫愫轉過身,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
“這幾日荀家在四處尋人,你又無武功傍身,便留在月家,切勿四處走動。”
“知道了。”愫愫隨意應了聲。
老頭子長籲著坐下,遠望梅山蒼雪覆頂,一間小寺明明滅滅,遠看似有,細看卻無。
他長久望著,口中喃了句沒頭沒腦的話。
“天下能者雖多,可誰讓老頭子我倒楣,隻記得你一個呢。”
馬夫似乎沒有料到愫愫回來得如此之快,正同過往的船夫閒談,見她身影便止住了話頭,準備駕車回梅莊。
途中馬夫將方才聽聞一一說給愫愫聽。
許是以為愫愫今日沒能尋到人,明日又要下山去,便好言勸道:“趙姑娘,聽說前些日子大雪封山,不見了好些人。看天色明日又要下雪,您還是緩一緩再下山去罷。”
愫愫頷首,想起什麼,問道:“梅山上除了月家,還住了彆的人麼?”
“以前是住了的,不過現在隻有月家人了。”
馬夫看看天色,揚起馬鞭,繼續道:“以前我們月家周圍山上還住了旁姓的人家,不過當年大火之後,便舉家遷了出去。”
搬出去不為彆的,為的是避嫌,和月家劃清界限表明自己的清白。
至於向誰表露,太過顯而易見。
愫愫擰眉,追問道:“這些人搬出梅山之後,可有彆的人進來?”
“趙姑娘,不瞞您說,自從當年大火之後,除了您和沈公子,再也無人來過梅莊了。”
再也無人來過?
可那老頭子分明說過,他便住在梅山上。
況且這梅山雖廣,但若想居住在此數年而不為人所知也未免太過荒唐。難道是那老頭子是胡謅騙她?
但當年她的確又見過他,那張紙上的文字也確為她親手寫的。
這老頭子到底是何人?愫愫想不通,心中宛如一團亂麻。
她糾結了一路,臨到門前終於斬斷了思緒。既然想不出便不想了,車到山前必有路,何況此人的目的似乎隻是收她為徒,沒有取她性命之意。
“沈繾?”愫愫喚了聲沒人應,徑直推門入戶。
屋內靜悄悄的,燭火冷寂,分外清冷。她來來回回找了一遍,仍不見沈繾身影。
莫非是去找月如琢了?但如今天色都這般黑了,算算時辰,也早該到了回來的時候。
她站在窗前,隨意往屋內一望,不見沈繾的身影,卻看到了她離開時未嘗的糖畫碎落在地,晃得人眼刺疼。
地上是一封方拆的信,信上寥寥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