愫愫幾乎連滾帶爬從沈繾身上下來,抓住他衣袍一角就往上撩去。“你傷哪兒了?讓我看看。”
“噓。”沈繾捉住她四處亂動的手,聲調清淺而微弱,“阿愫,小聲些,他們該聽見了。”
愫愫抬頭瞪他,壓低聲:“那你先讓我看看傷口!”
沈繾耳朵說紅就紅,彆開眼道:“阿愫,你我二人並非夫妻,此舉…不合禮法。”
“我才不管什麼禮法不禮法。”上輩子他們二人皆恪守禮法,結果換來了什麼?
陰陽相隔。
如若不是他們二人年歲尚小,甚至能將他就地正法。
愫愫傾身將他堵在牆邊,眸子一眨不眨,眉目間頗有幾分女山賊強上弱書生的氣勢。沈繾緊緊攥著衣襟,麵色在她幾近□□的目光下一寸寸泛紅。
他自是不知上輩子愫愫早就將他上上下下瞧了個遍,這會兒在愫愫視線的逼視下心底湧上些許羞赧和無所適從,被蒼白的麵色壓下,有些楚楚可憐的意味。
沈繾聽見他心底歎了口氣。
他鬆開了手。
愫愫正要撩開他衣襟,沈繾輕輕咳了咳,將她指尖攏於掌心,聲調緩緩:“阿愫,不在這裡。”
不在這裡?那他作何把衣襟捂得那般嚴實。
“冒犯了。”他輕聲道,帶著她指尖往下而去。
他掌心輕柔不帶力道的強製,如美玉一般溫潤卻不顯得孱弱。不知怎的,愫愫下意識摸了摸他的指尖。沈繾右手指腹生著些許軟繭,是長期撫摸書頁所致。
沈繾看書總喜歡用指腹摩挲書頁邊緣,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而她之所以知道得這般清楚,全靠當年做鬼時候的那份閒情逸致。
指尖傳來的濕潤拉回了她的思緒。她低頭一看,沈繾腰腹處,正往外滲著血。
借著雪光,愫愫清楚地看見了插在他腰腹處的那把短劍。不過兩指寬,卻插進去一小半。
她望了眼外頭,那兩人喝得醉氣熏熏,嘴裡你一句我一句說著胡話。醉成這樣,八成聽不見他們的聲音。
她貼近他耳畔,有些咬牙切齒道:“傷得這麼重,我若走了,留你一人在這裡等死嗎?!”
“我不會死的,”他回頭,兩人靠得格外近,近得愫愫能看清楚他蒼白麵容下藏著足夠的認真,“阿愫也不會。”
愫愫知道,沈繾在讓她心軟這一塊向來沒有敵手,無可奈何地退後幾步。
“我要抽劍,你忍著些。”
沈繾乖乖點頭。
愫愫被他這模樣弄得沒了脾氣,認命般歎口氣,手覆上他腰腹,輕柔卻迅速地將劍抽了出來。隨即斂下裙裾撕下一塊,貼著沈繾的腰腹一圈一圈纏上去。
等一切做完,她抬眼看去,沈繾發絲一片濡濕。
外頭的人看起來一時半會兒不會走,愫愫解下披風蓋在他身上,然後靠在他身邊躺下。
血液流失帶走了太多的熱量,沈繾身體有些涼。愫愫搓了搓手,貼著他掌心捂上。
“沈繾,如此這般,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