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支支吾吾,她也少了幾分耐性,“你說不說,不說就滾。”
“我說,我說。”方懷書緊咬的腮幫子猛得一鬆,將手裡的卷軸往前一送,如同慷慨赴義一般,“這是那人要我給您的,我,我也是被逼的!”
愫愫嘲諷地笑了笑,從他手裡接過,展開卷軸,唇邊的笑意一點一點淡了下去。
方懷書伸直了脖頸,想看看卷軸裡寫的什麼,但眼睛還沒有瞄到,腿上先受了蕭棋一腳。
“趙姑娘,信裡可……可有提到我家家主?”
“提到了。”愫愫平靜地將卷軸一點一點卷好。
方懷書眼中的希冀重新亮起,“那,那我家家主如今在何處?”
愫愫並未回答,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看他眼底的希望燃燒,又一點一點化成冷燼。
方懷書頹然地跌回地上。
“你在朝堂上逼晉平出嫁的時候,可曾想過會有這麼一天。”
何曾想過……
他心底彌漫著化不開的苦澀,有方家做靠山,他如何也想不到會落到今日的地步。
那個人……
想起那抹白影,他的心弦不由得一顫。
“滾吧,方懷之死不了。”
當年在戰場上廝殺了大半輩子的少年將軍,怎會說死就死了。若真死了,也是活該。
愫愫手指撫著卷軸的紋路,過了會兒忽而意識到什麼,又把卷軸嫌棄地丟開。
一張巴掌大的畫從卷軸夾層掉了出來,愫愫附身拾起。
正麵是一幅墨蘭圖。
一場風雨洗練,水氣尚未褪卻,葉梢的雨滴將落未落,水麵已生漣漪。圈圈繞繞,如同作畫者晦隱的心思,畏首畏尾,切切又私私。
背麵是一行小字,用的是她喜歡的小楷。
阿愫,不要不理我。
愫愫麵無表情地將畫揉成了紙團,頓了頓,塞進懷裡。
哼。
苦肉計。
·
她走出門,正巧遇見蕭棋來找她商議軍事。連續幾天的調兵讓他臉上十分疲憊,臉色蒼白,眉宇縈繞著幾絲鬱憤。
他剛從軍營回來。軍營這幾日很不安寧,前幾日就有一批人叛逃南下沒有抓住,今日晨起倒是抓到一個刺頭,豈料一群人為了替他說情,連晨練也不上了,非要他放人。
蕭棋憤憤道:“這群人,簡直不堪為大詔子民!平日裡就是一盤散沙,如何能打勝仗?”
“倒也不用擔憂。”
“怎麼說?”
愫愫神秘一笑,沒有再說什麼。
大周來勢洶洶,又